離的機會應該不小。至於其他的,只有先活下來方做打算了。
好不容易逃到最下邊一層,春霞舒了口氣正欲跳入河中,不想影影綽綽間一道高大的身影冷不丁站在她的面前,獰笑著朝她舉起了手中的長刀。
火光映得刀光雪亮,閃耀著寒森森的死亡的光芒朝她當頭劈了下來。春霞心中一陣冰涼,暗道我命休矣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誰知那一刀卻沒有落下來,而是伴隨著一聲慘然悶哼,有刀聲“噹啷”落地,她猛的睜開眼睛,那人赫然已經倒在血泊之中,圓睜著一雙銅鈴大的眼睛死不瞑目。
儘管身為醫者見慣了死人,春霞仍舊忍不住捂著嘴低呼了一聲。
“夫人別怕!屬下這就帶夫人離開這兒!”一個聲音在身旁響起。
春霞抬頭,努力的凝聚自己因驚慌而有些散亂的視線,“洪七?”
“真是太好了,沒想到夫人已經逃到了這兒!此地不宜久留,咱們快走!”洪七說道。
“嗯!”春霞點點頭,朝他身後望去,猛的睜大了眼睛驚叫道:“你身後——”
話音未落,那在洪七身後偷襲的人同樣慘叫一聲軟倒了下去,濺出的鮮血甚至飛噴到了春霞的臉上。
春霞低叫一聲下意識側臉避開。
洪七驚魂未定回頭,這才發現自己剛才就在鬼門關外走了一圈。
“快帶她走!快點走!”那男子低喝,推了洪七一把。
火光凌亂影影綽綽間洪七也沒細看那男子的長相,點點頭道了聲“多謝!”便拉著春霞按照那男子所指引的方向向下輕輕一躍,下方有一隻小小的木船。他命春霞伏在小船上,二人悄沒聲息的在暗夜的庇佑下離開了。
那男子目送小船離開,微微鬆了口氣,轉身便遮掩著身體朝船中走去。這邊多死一個人、多一份混亂,那廂春
霞和那名侍衛才會更加安全。
如果春霞當時抬頭看的話,便一眼就能認出,這男子正是她的表哥,顧山。
顧山不放心她一人進京,生怕東南變心、怕她到了京城人生地不熟受人欺負,左思右想之下便給顧林留了封信,悄然尾隨……
春霞和洪七上了岸一路狂奔,奔離河岸,朝著不遠處的山林中奔去。
兩個人在山林中奔跑了一整夜,直至天色漸明,眼看背後並沒有人追來,這才大大的鬆了口氣,尋了個隱秘的地方坐下小憩。
“你身上怎樣?有沒有傷著?”大口大口喘了幾口氣,春霞便笑問洪七。
洪七低頭看了看自身一眼,搖搖頭道:“屬下沒事兒,只有胳膊上一點兒皮外傷而已,無妨!夫人請在此稍候,屬下去弄些水、順便尋些吃的來,也不知這兒究竟是哪裡、什麼時候才能找到人家。”
春霞舒了口氣道:“你沒受傷就好!那就坐下好好歇歇吧!等會兒咱們一塊兒去找吃的,也不知那些人會不會追來,還是別耽擱太久了。”
洪七不由咬牙恨道:“沒想到夫人的疑心果然不錯,肯定是秦管家那混賬乾的!等回了京城,今後有的是機會找他算賬!老子非拔了他的皮不可!”
春霞卻是淡淡的瞅了他一眼道:“此時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暫且擱下吧!沒有明確的證據指向他之前,這話就算進了京你也不能公開宣揚出來,這種授人以柄的事兒,還是別做的好!”
洪七頓時語塞。
不錯,春霞的懷疑只是懷疑而已,並沒有任何的證據。船上起火、那夥賊人打上來的時候秦管家也在船上,船上所有的人都是同他們一樣的吃了一驚,並不存在什麼裡應外合的跡象。就憑這,能耐秦管家如何?
秦管家自己也是苦主啊。
洪七頓時沒了脾氣,慚愧道:“都是屬下們無用,沒能保護好夫人,害的夫人遭罪,屬下罪該萬死!”想到船上那幾個生死不知的兄弟,洪七心中的慚愧更深了些。
春霞道:“這也不能全怨你們!如果他們想要動手,就算躲過了這一次未必沒有下次!可經過了這次,料想他們也不敢有下次了,不是嗎?咱們應該慶幸才是!”
洪七聽了這話不覺笑了起來,說道:“夫人玲瓏心思,聽您這麼一說,屬下心裡也好受了許多。”
春霞皺眉道:“只是不知道,洪三和那幾個侍衛怎麼樣了!有沒有逃出來!”
洪七臉上的笑容頓僵,心中一沉,勉強道:“他們身手都不錯,若知道夫人脫險了定也能設法脫身的,夫人不必擔心!再說了,我們這些人當初在侯爺面前可是發過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