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都記下來,這些人今日就打發出去,不必在敬一堂伺候了!”
紅星神色一滯,事情來得太突然,以至於她失態的詫異睜大了眼睛說不出話來。跟在身後去迎接年東南夫妻二人的眾丫鬟媳婦們更是心中大震:侯爺這是要做什麼!
“侯爺恕罪!侯爺恕罪!”
“奴婢們做錯了什麼,侯爺要趕奴婢們走!”
跪在地上的一眾奴婢都驚呆了,無不磕頭哀聲求饒起來。
侯爺開口說了不用的人,這府上哪一處還會用她們?最好的結果便是攆去莊子上幹些粗活,要不然就是被髮賣的命運!她們豈能不驚不怕?
“都給我住口!”年東南冷喝一聲,冷冷道:“你們不敬夫人,拿夫人的話不當一回事,這樣架子大的奴才,我們夫妻倆用不起!都給我帶走,即刻帶走!”
眾人無不驚呆了,低低的響起一片抽氣聲:就為了這個,侯爺要趕她們所有人走!
個別腦子靈活的立刻掉頭向著春霞不住的磕起頭來,口口聲聲求著“夫人恕罪!”、又是口口聲聲的“奴婢該死!”真可謂是心誠意切。
這跪在面前的烏壓壓少說也有二十來口人,春霞自然不能讓年東南就這麼將她們趕走,否則這府上的下人們只怕沒有不對自己產生敵意的,將來想要做點什麼可就難了。
她便搖了搖年東南的胳膊,閒閒的柔聲笑道:“東南,算了吧!不過是一件小事兒!她們並非不敬我,只是更敬你,你才是這個府上的主子啊!你不發話,她們不敢起來也實屬正常嘛!”
眾人無不暗暗點頭,感激的望著春霞,心道夫人這話可算是說到我們心坎上了,這院子裡如今誰敢招惹侯爺您半分不痛快?
“既然你這麼說,我便饒她們這一次。”年東南溫柔的撫了撫她的手微微一笑,那笑容看在眾人的眼中差點兒沒把她們眼珠子給掉下來!
原來侯爺……也會笑嗎?
“都給我聽清楚了!”年東南又冷聲道:“今後這府上,夫人說什麼就是什麼!得罪本侯不要緊,若是誰膽敢對夫人有半點兒不敬!哼,信不信老子殺了你們全家!”
眾人心中一凜,唬得面面相覷兼臉色發白,連忙諾諾稱是,只是叫苦:這下子,這院子裡是有了兩尊大佛了!
但願夫人是個好性情的……
紅星一旁聽得又心驚又是好笑,不由暗歎:沒想到侯爺對夫人維護至此,這往後真是——不想熱鬧只怕都不行了!
年東南又冷冰冰道:“你們雖是初犯,可本侯心裡仍是不痛快!夫人是我心尖上疼著寵著的人,我自娶了她,從未捨得讓她受半分的委屈,不想卻遭你們一起奴才輕視,你們說說,這口氣我怎麼咽得下去?”
眾人聽畢不覺又暗暗叫起苦來,心驚膽顫。那習慣成自然的脫口便求著“侯爺饒命”,機靈的叫了兩聲“侯爺饒命”之後立刻改口叫著“夫人饒命”,於是那不太機靈的見狀也立刻紛紛改口,叫起了“夫人饒命”。
不一會兒,眾口齊聲,盡是“夫人饒命”了!
紅星看得歎為觀止,心道侯爺果然是真正將夫人放在心坎上,這事兒很快就會傳遍闔府上下,各處主子奴才們,可又有的猜測了!
春霞則是既感動又好笑又好氣,咬著唇好不容易才忍著沒笑出聲來,便又將他袖子輕輕一扯,柔聲笑道:“好了,還這麼站下去,我可累了,我要進去歇一會兒!讓她們都散了吧!”
眾人那顆揪到半空的心這才又堪堪放下,感動得差點兒掉下淚來:夫人啊,您真是太仁慈、太寬厚了!
年東南便冷哼道:“看在夫人的份上,這一次就不罰你們了!若有下回,活活打死!都給我好生跪著,不準吃晚飯,跪到熄燈為止!”
眾人哪裡敢說半個不字,連忙磕頭謝恩,規規矩矩的膝行至院門兩旁,老老實實的跪著。心中大呼:飯碗總算是保住了!反正這麼多人大家一塊兒跪,也不覺丟臉……
“侯爺!啊,不,夫人,夫人!夫人饒命、夫人饒命啊!”年東南正欲攬著自己的媳婦進去,突然一個顫抖的女音從跪在地
上的一群人中傳來。
春霞不覺亦循聲望去,這一望,便是微微一怔。
那女子此時正顫巍巍的抬起頭來,姿容十分俏麗,瓜子臉,白面板,眼睛細長,鼻樑高挺,薄薄的嘴唇輕輕咬著,神情滿面驚恐。
這女子的穿戴與髮飾都與旁邊人不一樣,不,是她與她旁邊的另一名女子穿戴與旁人皆不一樣,一眼看去便能看出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