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什麼?”上官墨明知故問,臉上掛著笑,看不出情緒的波動。
慕夕神色暗了暗,搖搖頭:“沒什麼,你走吧。”
上官墨見她臉上似有憂傷,心有不忍,但還是狠下心道:“他與李盈盈的婚禮就在七日後,你如果不想見著,就呆在這裡吧,我看鬼面待你似乎不錯,我就放心了。”
上官墨說完,轉身踏入黑夜中。
慕夕久久靠在床前,腦子是一陣轟鳴。
七日後完婚,七日後,七日……
☆、第三十章 黑衣人
天空出現了一抹魚肚白,晨曦微露,林中傳來一陣歡快的鳥叫聲。
慕夕整夜未閤眼,依舊保持著上官墨走時的姿勢,靠著床沿,望著窗外一樹的梨花,一動不動。
她還記得第一次在林府的花園見到青木赫,那時候覺得此人雖長得帥氣,但不太討好。
後來他無端端送了自己一座金碧輝煌的食府,從他的話語中,她知道原來他們從小便有情誼。
臨走時,他忽然將她擁在懷中,那個突如其來的擁抱很溫暖,至今讓她不能忘懷。
再後來,他與林思思走得近,讓她生氣,他前來道歉,逗她笑,她終於原諒了他,他也答應她再也不讓她傷心。
他常常偷著來府裡看她,給她帶許許多多小玩意,陪她讀書聊天講故事,吹笛子給她聽。
他們說好一直在一起,明明關係那麼好,為什麼突然,突然就全變了。
她又想起那日賜婚的情形,他轉身那一刻的目光,讓她心慌。
他不屬於她,他要娶的王妃不是她,其實本該如此,她也有訂了親的人,他與她本就不是一路人,從一開始就不是。
慕夕只覺得自己像是做了個恆古久遠的夢,夢中有那麼一個耀眼的男子陪伴著她,直到忽然夢醒,那個男子便消失了。
靜夜長空,心有不甘,卻無可奈何。
只有逼迫自己忘記,放下,忘記,放下……
蘇璃早早就起身收拾院子,將編好的竹蘿整齊羅列,準備拿去鎮上賣。
鬼面也在一旁幫忙,笑容憨厚。
倆人看起來很相愛,也很溫馨。
蘇璃準備好早餐,前去敲慕夕的門。
慕夕這才覺得身子睏乏,揉著發酸的肩膀,簡單梳洗了一番,前去與他們一起用早點。
蘇璃親手做得素包子很好吃,慕夕由於整夜未閤眼,眼眶黑眼圈大得嚇人,蘇璃似乎看懂了些什麼,只是微笑的去打了一盆熱水,要給慕夕敷眼。
鬼面見狀,不解道:“丫頭,昨晚沒睡好麼?”
慕夕搖搖頭,吞下口中包子:“睡得很好,只是有點累。”
鬼面笑著搖搖頭:“小小年紀有什麼可累的,等會兒我帶你去練功,今天教你一套步法,叫‘無影無蹤’”
慕夕笑,這鬼面自創的步法還真多,名字也是有趣極了,今日學“無影無蹤”,昨日那套叫“此地消失”。
蘇璃也是笑眯眯的望著鬼面。她雖笑的溫善,可眸子總有那麼一股淡淡的憂傷,就好像蒙了一層薄霧的桃花。
慕夕道:“等會兒我先給薇兒扎針,然後彈琴給她聽。至於你的‘無影無蹤’,下午再說。”
見慕夕對薇兒的病如此上心,鬼面也極為感激,連連點頭道:“就按你說的。”
蘇璃收拾好碗筷,便揹著竹蘿出了山。
慕夕在房中為薇兒扎針,屋裡燻著一爐藥材,可以清腦星神,是慕夕與上官奇妙學著配製的。
薇兒依舊雙目緊閉,整個人毫無知覺。
慕夕也不著急,今日要幫她釋放腦中淤血,她不得不更謹慎些。
鬼面在一旁打下手,見慕夕拿著一根細長的銀針要往薇兒後腦扎去,心中一驚,想出手製止,但見慕夕神色安然,胸有成竹,於是又放下心來,小心的在一旁看著。
“紗布。”慕夕伸出手。
鬼面連忙將紗布遞給她。
一股濃黑的血隨著銀針顫顫流出。
慕夕手不停,提著銀針緩緩抽拉,紗布已被血浸染。
沙漏緩緩流動,時間一分一秒的過。
慕夕額前已佈滿細密的汗珠,但她依舊沒有停下來,一張一張的換著紗布。
直到流出的血不再濃黑,慢慢變為鮮紅後,慕夕才緩緩拔出銀針,鮮血也不再流了。
望著一盆子染了血的紗布,觸目驚心,鬼面心疼的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