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都看重,恨不能是與你同吃同住,連上朝都把你揣在兜裡吧。”
“如何呀七弟,父愛如山,七弟,你可得好好領受才是。”
衛旌笙的表情越發地古怪,他眉心深深的揪成一團,斜眼道:“此等父愛,皇兄可想試試?”
衛昶霖忙擺手道:“可別,我有嬌妻相伴,只是七弟啊,父皇若是知道你這樣嫌棄他,可該難過了喲。”
他倆都不是小孩子了,父皇這突如其來的關愛,還真是吃不消啊吃不消。
陛下或許是覺得對趙倩有愧,又想到這許多年來對衛旌笙的忽視,每每望向衛旌笙時,眼神裡都是濃濃的疼愛,他自覺對這個兒子知之甚少,總想著要好好補償他。
然而這些東西,衛旌笙早就不稀罕了。
他道:“父皇待我,與其說是父子親情,倒不如說,他所沉浸其中的,是他自己的幻想。在他的幻想裡,母妃痴情於他一世,至死都念著他,而我這個兒子,在母妃的影響下對他滿是孺慕之情,咱們這位父皇,可不就喜歡這種調調的?”
正因如此,陳淑妃在陛下面前永遠不忘端著溫柔婉約的笑顏,就連陛下上朝時,她都要在宮門前痴痴地望著陛下遠去,以便陛下萬一一個回頭,就能看見她眷戀的目光。
而衛藺灃,私底下如何尚且不論,對待陛下,他可是再溫良孝順不過的好兒子。
衛昶霖道:“我以為,按照你的性子,應該懶得陪著父皇演這一齣戲才對?”
衛旌笙這些年一直與衛藺灃衛泓奕這兩個不睦,這些日子以來更是連表面功夫都懶得做了,據他所知,衛藺灃私底下給他使了不少絆子。奈何他這七弟鬼心眼兒可不少,衛藺灃敢動多少手腳,他就敢分毫不差的還回去,即便當著父皇的面,也毫不退卻。
父皇於政事上清明,在家事上,可就差遠了。
衛旌笙聳了聳肩,“父皇有心補償我,我為何要拒他與千里之外呢,左右我又虧不了什麼,皇兄,我既已入朝,待來日所要面對的詭譎風雲可少不了,我不懼這些是一回事,但父皇若願意立在我這一邊,我可能少不少麻煩,父皇想要個好兒子,而我需要一座大靠山,互利互惠而已。皇兄,說句實話,你可別動怒,父皇這座靠山,可比你好用多了。”
衛昶霖一時哭笑不得:“好好好,是我這個皇兄沒本事行了吧,得委屈咱們七殿下了。你小子可真是,好好的父子情,被你說的倒跟樁買賣似的。”
衛旌笙道:“就算不管這些,衛藺灃那出大戲在父皇面前唱了這麼多年,換我唱唱又如何?他平日在父皇面前裝怪討巧給我下眼藥的時候還少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種事情,我最喜歡做了……”
他話說了一半,眼神往門外一瞥,忽地拔高聲量道:“母妃生前,常在我面前提及父皇,他道父皇是世間少有的英主,文韜武略無一不精,是她心中的蓋世英雄。皇兄,母妃這一去,我,我實在是……旌笙此後,便只有父皇了……”
他說著說著,眼周便紅了一圈,看得衛昶霖目瞪口呆。
“母妃過世時,旌笙心中不安的厲害,還好有父皇陪伴,皇兄知道的,我幼時甚少承歡於父皇膝下,就連父皇的種種慈愛,都是在三哥五哥那裡聽來的……我心裡羨慕,卻沒想過自己也能有這一天,我……”
衛旌笙喉間發出一聲嗚咽。
衛昶霖:……
他實在不知道眼下這種情況,他是該上去拍拍這個七弟,安慰他幾句;還是衝他豎起大拇指,讚一句“厲害”!
門被猛地推開,陛下幾個大跨步走過來,後邊跟著衛藺灃和紅著一雙兔子眼的霍嫵。陛下繃著一張臉,只有微微泛紅的眼眶暴露了他的真實情感,他抿著唇,緊緊地盯著衛旌笙。
衛旌笙滿臉恍惚,他好似才反應過來,低聲道:“父皇怎麼來了,兒臣……兒臣給父皇請安。”
“你坐下!”陛下不容反抗地把衛旌笙按在椅子裡,他顫抖著手摸了摸兒子的頭,長嘆一聲道:“旌笙啊,這些年……是為父對不住你。”
“父皇何出此言!”衛旌笙急忙道,“父皇忙於政事,一心為國為民計,若論辛勞,誰比得過父皇!兒臣並非短視之人,父皇棄一時父子天倫,為的是天下萬千百姓能得享安泰,兒臣都明白的。”
他這一番話說的陛下心中大為舒爽,一時父子相得,叫坐在一旁的衛昶霖看傻了眼。
剛剛與他對話的衛旌笙,和眼前這個父皇的孝順兒子,當真是一個人?
陛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