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種人。”
大叔不以為意呵呵笑了笑,便同少年聊起了家常來。
陸小暑抱著膝蓋蜷縮著靠在那裡,將氈毯兜頭一蓋,索性閉目養神去了。她不禁自嘲,心道原來這混賬姓蘭啊,我才知道呢……
一過了正午,沒多大會兒天色就漸漸的暗了下去,加上又是在山巒間穿行,天色暗得更快。其實才剛剛過下午申時,竟已經有了暮色朦朧的感覺了。
隨著“籲——”的一聲韁繩一拉,驢車又停了下來,一位大叔扭頭笑道:“天色晚了,再往前走就找不著落腳的地兒了,咱們今天就在這裡歇著吧!我們兄弟這條路跑了無數趟,路上打尖住宿都有相熟的人家,來,兩位小哥下車吧!”
“麻煩大叔了!”蘭公子客氣的笑道。
陸小暑將氈毯拉開,揉了揉眼睛四下看看,一邊下車一邊嘟囔道:“這好像還沒走多遠呢,怎麼就這個時候了?照這個速度,什麼時候才能到安陽啊……”
趕車大叔笑道:“小哥別心急,呵呵,這一段路有點偏僻,宿頭少,所以也不太敢趕得太急,往前去就好不少了!”
“不急不急!”蘭公子忍不住又埋怨加警告的瞪了陸小暑一眼,生怕這兩位大叔生氣,連忙陪著笑臉又說了好一通好話。
這兩位大叔只當陸小暑跟自家小兄弟慪氣,笑了笑也沒有當一回事,照樣客客氣氣的邀請她,四個人趕著驢車在狹窄顛簸的土路上走著。
走了大約有一刻鐘的時間,便看見前邊山坳裡有一戶人家,指著笑著:“喏,就是那裡了,今晚咱們就在這兒住上一宿,明天一大早趕路!”
“這裡竟然也有人家,兩位大叔好本事,真難為你們找得到呢!”蘭公子不由歡呼起來。
“呵呵,生意人嘛,眼觀四路耳聽八方,還不都這樣!”兩人笑笑,一個趕著車,一個先奔上前去打招呼去了。
四個人進了籬笆院子,院子裡頭只有一個老頭在打掃,笑呵呵的招呼了他們進去喝水歇息。
蘭公子甚是過意不去,忙笑著謝了又謝,陸小暑倒是一言不發。
老人家說他的兒子陪媳婦正好回孃家去了,正好家裡有空房間,今晚安排他們住下並不會擠。
蘭公子聞言大大鬆了口氣,先前他還在發愁呢,陸小暑就算了,萬一沒有多餘的房間,還要跟兩位大叔一塊兒擠,那可就真是——
叫人難以接受了。天地良心,他心裡這麼想的時候並沒有嫌棄兩位大叔的意思,只是,他天生有點小潔癖,改也改不掉的。
晚飯是玉米饃饃和鹹菜,還有一鍋菜湯。比起那天在小王村老婆婆家裡的待遇差勁多了,蘭公子有些不適應,看看旁人說說笑笑的吃的香甜,沒奈何也只好硬著頭皮嚼著嚥了下去。
“真是抱歉了,家裡頭就只有這樣的吃食了,呵呵,委屈兩位小哥了。”老人家見狀笑了笑。
“沒、沒什麼的!是我們麻煩了才對……”蘭公子臉上一熱,本來不想再喝面前那碗湯的,聽見老人家這麼說也只好硬著頭皮端起來勉強喝了半碗。
晚飯後略略收拾,各人回房間睡覺。
這一覺,蘭公子只覺得特別的香、特別的沉,陸小暑怎麼搖他都搖不醒,最後狠狠的在她人中那裡掐了一下,巨大的刺痛感傳來,蘭公子終於“啊!”的驚叫一聲醒了過來。這一聲叫喚卻叫陸小暑緊緊的捂住了嘴巴。
黑暗裡她嗚嗚的掙扎著,聽得陸小暑低低的聲音警告道:“你別大聲我就放開你,聽見沒有!”
見他連連點頭,陸小暑才收回了手。
“你幹什麼呀!”蘭公子氣急敗壞的抬手抹了抹嘴,十分嫌惡的啐了一口,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含含糊糊沒好氣道:“天還沒亮我都沒睡夠呢,你大半夜的不睡覺跑來拉扯我做什麼?”
“你是豬啊,就知道睡!”陸小暑哼道:“笨死你得了!叫人賣了還綁人數錢呢!天還沒亮?呵呵!”
“你,什麼意思?”蘭公子甩了甩頭,卻仍舊覺得眼皮子沉沉的直往下墜,意識也沉沉的直往下墜。
“什麼意思?你還沒感覺到嗎?”陸小暑冷笑道:“你用手摸摸,看看咱們是睡在哪兒?再用力呼吸呼吸,有什麼感覺?”
蘭公子一呆,雙手亂摸了一陣,再用力的吸了吸鼻子,頓時驚得透心涼,顫聲道:“地、地上?咱們在地上?這一股泥土味,是——”
“不是地上,是地下才對!”陸小暑道。
“你別嚇我!”蘭公子哭喪著臉,說道:“是不是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