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保守秘密!”
薛恆一步一步慢慢的逼上前去,沉靜靜的眸子就這麼看似淡淡的盯著他,說道:“阿思,你忘了王爺、王妃是怎麼死的嗎?你忘了你的哥哥姐姐們的下場、忘了王府闔府上下的慘樣嗎?那一天人頭滾落了一地、鮮血也濺了一地,你都忘記了?難道這麼多的人命不足以換取眼前這個野丫頭嗎?”
周釋之雙手緊緊的握成拳,咬著唇,臉色慘白,不可控制的輕輕顫抖起來,目中露出痛苦無比的神色。
陸小暑就這麼被他擋在背後,聽了這些話忍不住暗自心驚和同情,如果說從前的她似乎還不能體會這種心情,此刻卻是感同身受的。小舅舅的死、姐姐的失蹤已經令她和她的全家痛苦得肝腸寸斷了,而他小小年紀,卻承受了遠遠比她和她的全家承受的要沉重得多、痛苦得多。他平日裡還能隱藏得雲淡風輕,倒叫她不能不道一聲佩服。
只是,理解歸理解、同情歸同情,並不表示她願意用自己的命來換取他們的安心啊!
蒼天,她只是一個過客,倒黴的被捲入其中,這完全不是她自願的,憑什麼把賬都算在她的頭上?這個叫什麼薛恆的週二叔,分明就是不懷好意,他那一句句的話,故意透露了更多的資訊叫自己聽見,也等於加大加重了自己必死的籌碼。
陸小暑咬著唇不做聲,乖乖的站在周釋之的身後。
反正,她是沒可能逃得掉的。就看他會不會不顧一切保自己這條無辜的小命了。
“我沒有忘記,薛二叔,我也從不敢忘記,”周釋之顫抖的聲音乾澀無力的響起,他一字一字說道:“可是薛二叔,這跟小暑無關,她是無辜的,這一切跟她沒有任何關係!薛二叔,我相信她一定不會說出去的,您饒了她吧!小暑,你不會說的,對不對?”
周釋之忽然轉身,急切的望著陸小暑。
他的目光如兩道閃電般直直的凝射過來,陸小暑怔怔的,輕輕點了點頭。
“薛二叔,你看見了,小暑她答應我她不會——”
“夠了!”薛恆聽著周釋之這急切不堪的聲音惱怒更甚,氣得手背上青筋直冒,厲聲道:“你說什麼都沒用!總之今天,她非死不可!哼,你護著她,我倒要看看,你能護著她到什麼時候!”
言下之意就是,我跟你死磕上了!有本事你時時刻刻提防著我。
陸小暑一時不由也惱火起來,一把推開周釋之指著薛恆罵道:“你講不講道理呀!哦,你們什麼王府上的人命是命,我的命就是大白菜呀?你們自己沒本事護著自家主子,卻來怪在我一個小小女子身上,你倒還有理了!一個大男人你羞不羞?哼,我都替你臉紅!就你這種濫殺無辜的人,還妄想報仇?哼哼,我看是做夢!老天爺都看著呢!老天爺才不會幫你們這種打著報仇的旗號草芥人命、枉造殺孽的傢伙!”
“豈有此理!我先殺了你!”薛恆叫她一通話氣得七竅生煙,手中長劍一晃便朝陸小暑直揮過來。
陸小暑哪兒會傻愣愣的站在那裡等他來砍?在說出那番話的時候心中已經在暗暗警惕了,只是他的劍來的太快,儘管早有準備她仍是嚇了一跳,“啊!”的一聲低呼輕巧的向旁邊一閃。
“薛二叔!”周釋之心中關切竟忘了陸小暑身手不錯,情急之下連忙挺身上前替她遮擋。
薛恆收勢不及,強行滯轉了方向,一劍劃在周釋之的胳膊上,鮮血立刻滲了出來,浸染著他的袖子。
陸小暑小臉發白避在一旁,瞧著周釋之受傷的胳膊,心中莫名,一剎那鼻子裡有種酸酸澀澀的感覺。
“阿思!”杜仲和薛恆各自大驚,連忙搶步上前檢視。
周釋之抬手捂著傷口處,不一會兒修長白皙的手指縫間便淋淋漓漓的被鮮血染紅。
“二叔,饒了小暑吧!我求求你,放過小暑!”
“你!”薛恆見他這個時候都還顧及著陸小暑,不禁又氣又惱又無奈心痛,冷厲的眸子中光芒閃爍不定,兩邊臉頰上的肌肉不停抽搐,顯然惱火憋屈之極。
“二叔……”周釋之見他大為意動哪兒肯放過,繼續懇求。
杜仲略一想,說道:“要不這樣,我們帶著她一起走,這樣一來,她總不會再洩密了!如果將來她真的有洩密的傾向,那時候再殺她也不遲。”
周釋之聞言不知為何不但心中一鬆而且還有種暗喜的感覺,想也不想就點點頭說好。
薛恆想了想,也只得不情不願道:“也罷,那就暫時這樣吧!”他說著轉頭瞪著陸小暑,露出一口白牙陰森森的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