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芳雅哪裡知曉內中乾坤?聞言便一挑眉毛歡歡喜喜的答應一聲,便拉著陸小暑的手笑道:“走,今兒秋娘制花露,咱們也上園子裡幫著採花去,看秋娘怎麼做,可有趣呢!”
“花露?”陸小暑微微露出迷茫的神色望向魏芳雅。
“想必你沒見過,難怪不知道!”魏芳雅無不得意的笑著解釋道:“就是把剛開的鮮花采摘下來,挑選那色澤飽滿、形狀完好肥大的花瓣,加上別的香精香粉做出來的東西,洗臉、洗澡的時候在水裡滴上兩滴香得不得了呢!這裡頭啊,講究可多了,不是每一種花都能做的,即便能做的花兒,什麼時候採摘、如何挑選都大有學問呢……”
武功侯夫人見女兒說起來滔滔不絕便忍不住含笑打斷,說道:“你啊,就賣弄吧!其實終究沒見你親自動過手,還不是道聽途說罷了!”
魏芳雅不覺面上一熱,奔過去賴在武功侯夫人身上撒嬌道:“娘又數落我啦!人家是侯府小姐,哪裡用得著人家親自動手!若要人家動手,還要那些奴才來做什麼!阿箏你說是不是?”
陸小暑忙笑著點頭道:“小姐說的一點也不錯!小姐的雙手多矜貴啊,萬一傷著了怎麼辦!”
魏芳雅聞言便得意的瞧向母親。
武功侯夫人不由呵呵笑了起來,輕輕搖頭笑嘆,向陸小暑道:“我這女兒啊從小嬌貴慣了!陸姑娘我瞧你性子沉穩,你可得多幫我勸著她些,可千萬別給她助興了,不然還不知鬧成什麼樣呢,這侯府遲早叫她給拆了!”
說得眾人都笑了起來,魏芳雅更是不依的撲在武功侯夫人懷中撒嬌。
陸小暑也笑著,只是笑容卻帶了些勉強和落寞,還有揮之不去的羨慕和黯然傷神。武功侯夫人不正是想看看她是否會想起逝去的“亡母”嗎?她豈能不隨了她的意?
何況,她是真的想念母親和父親了……
武功侯夫人冷眼暗暗瞧著,將她的神色盡收眼底,遂向懷中撒嬌的女兒笑著推道:“好了好了!還好陸姑娘不是什麼外人,不然瞧見你這樣多失禮吶!快起來吧,鬧得我骨頭痠疼,該上哪兒上哪兒去!”
“母親日日說人家不孝順,怨人家不來陪您!這可是您自個趕人家走的,往後再怨不得人!”魏芳雅笑著從武功侯夫人懷中起來笑著道,又向眾丫鬟婆子們笑道:“你們可都是見證,往後母親再埋怨我,我可得問著你們!”
說得眾人都笑了起來,紛紛笑著湊趣。
笑聲中,魏芳雅一把拉著陸小暑出門去了。茗兒、雪兒連忙跟上。
陸小暑渾然不覺茗兒、雪兒兩條盯著自己的尾巴,仍舊如往日一樣,該做什麼、該說什麼,一點兒變化也沒有。她如今要做的就是一切如常,只要有半點兒不自然落在茗兒、雪兒眼中,恐怕就能釀成災難!
玩了一日,晚間魏芳雅執意又要留陸小暑用飯,飯間忍不住問她尋找兄長之事來。
陸小暑正中下懷,聞言面上一黯,說道:“我正想著跟小姐說這件事呢!在府上休息了好幾日,明兒我便想出府去碰碰運氣……”
“好啊好啊!三義兄風寒才剛剛好,就不要麻煩三義兄了,我陪你去吧!”魏芳雅平日也難得有機會出府,說著這話兩眼放光,頗有點摩拳擦掌的架勢。
“這——”陸小暑心中巴不得,面上卻做出一副遲疑的樣來。
“沒事!”魏芳雅說道:“京城裡頭我比你熟悉!再說了,你一個姑娘家去多不好,萬一碰上什麼事怎麼辦?我陪著你一起最好不過了!等我跟娘說一聲就行,娘那麼喜歡你,肯定也希望你早早尋到自己的兄長的!”
陸小暑臉上不覺露出笑容,一副被她說動的模樣,點點頭笑道:“嗯,那就這麼說定了!等明天我們早一點吃早飯,然後就出門吧!哦,我想去看看安叔叔,順便跟他說一聲!”
“好啊,走吧!我陪你一起去!我順便去跟娘說一聲!”魏芳雅說道。
茗兒、雪兒不動聲色悄悄相視一眼,心中均道:這位陸姑娘好不識趣,居然這麼大喇喇的就敢讓咱們小姐陪著她尋親!也不知道避嫌……這大晚上的還要去見安三爺……看來夫人是多慮了,昨兒晚上的事想來真的是個誤會,這麼沒頭腦、沒規矩的主子,能教出多規矩的奴才來?
“小姐!陸姑娘!今日天色已晚,兩位玩了一日還不累麼?還是早點歇著吧,有什麼事明日再說也不遲啊!”茗兒便上前陪笑著道。
“沒事沒事,我一點也不累!”陸小暑完全沒有領會茗兒的意思,想也沒想就脫口說道:“只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