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欺負我,現在你也欺負我,就連一隻破手絹也來欺負我,你們都聯合起來欺負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項昕樂悲痛的捂著刺痛不已的心臟,一顆顆淚珠如珠子般的落在手絹上。
她的淚水和丁遠山的血,將她手裡的手絹染溼了。
丁遠山默默的看著她,默默的蹲了下來,心疼的將她拉進了懷裡,項昕樂在他的懷裡劇烈掙扎。
“放開我,你不要碰我,你這個壞蛋,你欺負就不要碰我!”
丁遠山沒有說話,默默的承受著她的垂打,不一會兒,項昕樂捶的累了,突然一把抱住了他。
項昕樂的臉無聲的埋在丁遠山的懷裡,不一會兒,他的衣襟就溼了一片。
她的淚水就染在他的心口處,滾燙的淚水灼燙著他的心,也讓他深深的自責,是自己剛剛的話嚇到了她。
不過,她委屈了這麼久,現在終於流出淚來,她憋的太久了。
丁遠山默默的拍著她的背,許久之後,懷裡的項昕樂再也沒有其他的動靜。
丁遠山詫異的看了看懷裡的她,她雙眼緊閉,表情放鬆,竟然已經睡著了。
她居然睡著了。
丁遠山哭笑不得,怕她著涼,將她攔腰抱起往臥室裡走去,再把她放在榻上,為她蓋上被子,默默的坐在一旁。
這個傻丫頭,自己的大哥成親,她難過成這樣,真不知道她何時能走出這個陰影來。
聽著外面那些吵嚷的聲音,丁遠山略皺眉頭。
大概也是受到那些聲音的影響,項昕樂睡的並不安穩,眉頭鎖緊,一副不安的模樣。
明明不想聽到那些聲音,她居然還開著窗子。
丁遠山闔上窗子後,睡夢中項昕樂的眉頭舒展了開來。
伴隨著一陣匆匆的腳步聲,一身大紅喜袍的項元奐從門外走了進來,剛進門就看到自家好兄弟,用一副深情的目光盯著自家妹子。
“我說大山……”
“噓~~”丁遠山立即打斷了項元奐的話,回頭瞪了他一眼,起身出了臥室,拉著項元奐到門外:“你不是在前院招呼賓客的嗎?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我剛剛聽妹妹身邊的丫鬟說她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都沒吃東西,這不……”項元奐晃了晃手裡的托盤:“不過,現在看起來,妹妹是不需要這些東西了。”
“你還好意思說,你妹妹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辦?”丁遠山一本正經的問項元奐。
項元奐忙抬手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大山,你覺得我能怎麼辦?她是我的親妹妹,這輩子都只能是我的妹妹,你不會糊塗了吧?”
他當然不糊塗,只是覺得現在的項昕樂實在是太可憐了。
“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你還是趕緊去前院吧,一會兒你該去接新娘子,誤了時辰可就不好了!”
“那妹妹這裡就交給你了!”
“放心吧,有我在這裡看著她,不會有什麼事的。”丁遠山正直一笑的點頭。
“好,那我就先去忙了,如果妹妹這裡有什麼事的話,你先扛著,其他的就等我回來的時候再說。”
“快去吧。”
等項元奐走了,丁遠山的眸色又黯了下來,回頭看了一眼房內仍沉睡的項昕樂,希望她能儘快想通,從項元奐的陰影裡走出來。
尚書府
大清早就被一群嬤嬤折騰起來的白千幻,頭上頂著十來斤重的頭冠,她的脖子頂的生疼發酸,可是,她四周的人卻仍然不管,逼迫她一定要一直頂著。
只要她有想把發冠拿下來的動作時,就有兩個人上去纏住她的手。
為免給她機會,共派了四個人來看住她。
可憐她早上天剛亮就起身,被折騰來折騰去,換好了衣服,又化好了妝,就等著項元奐來尚書府迎娶她。
此時此刻,白千幻一直在後悔,她為什麼要答應項元奐的婚約,弄的自己現在這麼痛苦。
她在心裡將項元奐問候了七八百遍。
已經過了午膳時分,白千幻餓的兩眼昏花,可惜,那些看著她的人,一個個都告訴她,如果吃東西,臉上的妝就會花。
她差點就怒的將她們一個個打昏過去,然後跑去洗把臉去吃東西。
臉上塗了厚厚的粉,她感覺自己在說話的時候,粉都在籟籟的往下掉。
她一肚子的怨念。
在等待的時間裡,白千幻一抬頭,便看到一人站在門外,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