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一見,陳諾心中一慟。鼻頭犯酸,視線有些模糊,她猛眨了兩下眼睛,定神後後,蘇靖堂已過了人行道,款款上前來拉住她的手,笑著說:“老婆,咱們回家。”
“嗯。”陳諾深情地望著蘇靖堂點頭。
天邊一抹晚霞,穿過層層雲彩昏黃而妖紅,浸染臨近夜幕的酸澀感,公路上穿流不息的車輛似被蒙上了薄薄一層昏色,蘇靖堂拉著陳諾的手,站在紅綠燈前,等待著,注視著跳閃的小紅人,轉為小綠人,蘇靖堂大手微微帶力,拉著她一步步跨過一道白色的人行道道。
陳諾一直望著蘇靖堂的側臉,他專注地望著前方。
她還記得,剛來到這裡時,看不懂紅綠燈,慌亂又呆傻地不敢步,邁了步子又不知往哪裡走,哪種無措感。
她還記得,有一次她過馬路時,差點被撞到,蘇靖堂氣得把司機罵得狗血淋頭,拉出架式來要把人給打一頓。
她還記得,她起初是對他無感的,他那麼鬧騰,那麼愛使壞,那麼自戀,那麼不要臉,毛病缺點一籮筐。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成了她最最捨不得的人。
她跟隨著他的步子,走著,不去看前方,只要跟著他走,她就有安全感。側首望著他,淡淡薄薄的暖色灑在他的臉上,看上去那麼溫柔帥氣,稜角分明的側臉,挺立的鼻子,薄薄的嘴唇,最近,即使他不在跟前,她只要一閉上眼睛,就可以清晰地描繪出來。
剛走到對面時,陳諾突然墊起腳尖,湊上前,閉上眼睛,輕輕地親吻一下他的臉頰。
微微的涼意讓蘇靖堂一怔,猛地頓下步子,一寸寸地轉過頭望向陳諾,這是陳諾第一次自發性地吻他,平常都是他惡狼一般撲倒她,現在她主動親他了,他沒有逼她!還是在光天化日之下。
蘇靖堂受寵若驚,驚喜難掩,眼神中跳蕩著激動,旋即伸手撫摸被陳諾親吻過的臉頰,接著臉上竟泛起了圈圈淡淡地紅暈。
陳諾也被自己突然的情不自禁驚到了,愣了會兒神,見蘇靖堂居然破天荒地臉紅了,不由得也跟著害羞起來,緩緩垂下腦袋,嬌羞十分。
喧譁的馬路上,行人車輛川流不息,兩人在紅燈架跟前。
陳諾低著頭,小手一點點扯著自己的衣角不敢看蘇靖堂。
蘇靖堂捂著臉,看著陳諾的腦門,傻樂。
來來往往的路人,以奇異地目光打量這倆人。
陳諾偷瞄了幾下路人的目光,羞赧地伸手扯幾下蘇靖堂的衣角,弱弱地說:“靖堂,我們、回家。”
“好,回家。嘿嘿。”蘇靖堂開始笑出聲來。
蘇靖堂還在開心之中,陳諾懊惱剛剛自己腦子犯抽了,這會兒,蘇靖堂笑個不停,越笑她越羞惱,垂著腦袋扯著蘇靖堂的衣角向前走,像牽著一頭小寵物似的。
“靖堂,你別笑了。”陳諾糯糯地說。
“好,不笑。……哈哈。”
“別笑!”
“嗯。……嘻嘻。”
“不要笑!”
“不笑!哈哈……”
“……”
作者有話要說:堂哥羞答答滴說:“老婆,這是你第一次主動親人家。”(*?︶?*)滿足。
第39章 V章
一個月不知不覺過去了半個月;每一天時間都像裝了一個超級時光加速器,飛一般的流逝。每一個夕陽無限好的傍晚;陳諾都會站在窗前凝望出神;她真的好想抓住時間的尾巴;渴望憑藉自己的力量讓它慢一點;再慢一點;或者乾脆就停住吧。可是;自己又怎麼能這般本事呢。
時間這東西越是在意它,越是追趕它,它仿似跑得更快。陳諾時常很困,很累;卻捨不得睡;捨不得停下來;她怕自己一閉眼就看不到蘇靖堂,她怕一停下來,會有好多事情做不完。眼看著日出日落乾著急。
她有時候會在蘇靖堂睡著時,一直盯著他看。有一次深夜她又望著蘇靖堂,望著望著,蘇靖堂突然醒了,迷瞪地看著車眼睛睜著大大的陳諾,以為她做惡夢了,伸臂摟著她,輕拍著她的背部,甕聲甕氣地說:“沒事兒,有老公在呢,乖,睡覺哈。”接著緊緊地抱著她,繼續睡了。
陳諾埋首在他的懷中緊緊地回抱他。
她已經辭職了,和蘇靖堂說時,蘇靖堂沒有反應,還開玩笑地說可以每年養她366天,並且隨時可以支援她很多個三十七塊二毛錢做她喜歡做的事情。這讓她更加的不安與空落落的。
反觀肖允,他還如平常那樣,按時按點地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