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年紀,老大頭髮都白了。
隋老將軍望著他們,說:“此次南域邊境摩擦不斷升級,有人云西涼國都城那邊傳話,調南軍等五萬人馬支援宇文鷹。”
兩個兒子都低著頭,認真聽著。
“我看過了夜哥兒徵訂的名單,其中年輕人主要官階呼叫了七八名,基本上涵蓋了各處關係,可見是用心挑選的。他對待你們倒也沒有偏頗,各提拔一子。”
老將軍說完話,沉默的看著兒子。
大老爺抬起頭,表情平和。他本就是更疼愛駱氏所出的六郎,對這結果很滿意。
二老爺則顯得不忿,忍不住開口道:“長銘那孩子到底如何落選的,父親您心裡也明白。他可比八郎更適合去拼軍功。這次戰役不同於往日,誰都知曉歐陽夜前途似錦,無論朝廷皇帝還是李統帥,王副將這頭,都是不遺餘力的支援他,此戰,我們敗不了。西涼國現在鬧得歡,可是他們連內部都沒平穩呢,最終也成不了大氣,所以,兒子想讓長銘替換八郎跟隨歐陽夜征戰。”
老將軍諷刺的笑了,說:“所以你打算如何做?廢了八郎?”
“那自然不會,他是我親生兒子。但是打算讓他告病。”
隋老將軍輕蔑的掃了他一眼,道:“誰給你的權力,可以隨便將人替換。”
“八郎生病,情有可原。”
“哦?你信不信歐陽夜轉臉就尋了他人替選你兒?根本無需你這一脈的子嗣出現在戰場上呢。”
二老爺愣住,道:“他不至於吧。”
“呆子。”隋老將軍罵道:“歐陽夜此子不可小窺。”他不由得回想起歐陽夜溫和的笑意,若非先前發生了那麼多事,讓他不敢小瞧了他,當真以為這孩子是赤子之心。
“這種蠢事兒莫要乾了。現在京派李桓煜和遠征侯親信王副將等派系,加上昆軍那頭都是一副要扶持歐陽爺上位的意思。他們有正統的優越感。若說夜哥兒是個沒城府的,我們還可以算計什麼。可是看他前陣子做出的事情,哪裡輕易被誰左右?你要真得罪他,下場不會比上次的長生待遇好。所以,我將你倆拎來,也是著重要說,暫且一切聽歐陽夜指揮。他是皇帝要扶持的第二個遠征侯,同我們隋家也是血脈相連。我隋家退出朝堂多年,到了快出仕的時候。至於軍權,該放就放吧,讓歐陽夜留下來,總比再來個外人強。”
二老爺本還想說什麼,卻被兄長攔住,寬慰道:“八郎好歹是你的兒子,該當一視同仁嘛。”
二老爺撇嘴,他哥哥入選的子嗣是嫡子,還是繼母所出,枕邊沒人嘮叨。他可不成啊,他們家有母老虎,本來他的掌上明珠隋長樂就在歐陽夜那吃了大虧。雖然懲罰女兒的莽撞,可是對於沒看上女兒的歐陽夜,他著實沒好感。
“都退下吧。我不想再聽說隋家誰去挑釁夜哥兒。遠征侯退出朝廷,皇帝有意打壓歐陽家,許多勢力都會得到清洗,我們隋家出仕的機會來了。關鍵是,隋家文臣圈沒有根基,看似是弱勢,對於日益強權的今上來說卻是我們最大依仗。南域,該放則放,我在一日,誰也不許亂了家規。夜哥兒那孩子我見過,並非個傻的,單憑著血緣關係,暫且成全他吧。也是成全我們自己。”隋老將軍斟酌的說。他的氣勢猶存,一個眼神就讓二老爺徹底閉嘴。
兄弟倆出門後,二老爺忍不住抱怨,說:“我們家長樂到底哪配不上歐陽夜了。”
大老爺抿著唇角,道:“我看你就是想不開。夜侄兒既然看不上你家長樂,那定是心有所屬。李大人都說遠征侯給相看一家,此時若傳出隋家截胡,我隋家怕是更有禍事。”
二老爺垂下眼眸,見父親和兄長都是一副不再招惹歐陽夜、然後隨他折騰的樣子也只能熄了火。暫且忍著吧……
沒等歐陽夜整合好軍隊,宇文鷹便派人出來騷擾。趁夜偷襲了土包鎮。他的行事作風頗有些土匪風格,洗劫完東西就跑……專門搗亂那種的挑釁。他的這種噁心人方式一般人很受不住,不過歐陽夜無所謂,特別淡定。他讓他自鳴得意,自個偷偷帶隊進了山。他沒有走官路,而是想起了上次探的那條小路,盡頭是第二處鐵礦源地。
所以在宇文鷹偷襲的不亦樂乎的時候,後院起火。他被告知又丟了一處礦源。而且歐陽夜暗地裡將第一處礦源和第二處礦源做個地形圖,藉著山脈設起了一處防護線,等宇文鷹意識到的時候已經過了一個月,他們防護線形成,山路崎嶇,宇文鷹卻是無力迴天。
因小失大,他被抵達邊界的支援部隊南軍首領蕭振豐好一陣參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