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變成一把尖刀。等她和陶氏贖了身出去,站穩腳跟,她便會把那些把柄,一點點遞出去。
借刀殺人,可不是隻有他們才會!
身邊傳來陶氏悠長的呼吸聲,江絮心中微暖。隨即,想到前世就是這個時候,陶氏忽染重病,不出三日便不治而亡,又皺起眉頭。
再睜開眼,窗外已經泛起朦朧的灰白。
陶氏還睡著,江絮輕手輕腳地起床,對鏡梳了個毫無特色的髮式,又將厚厚的劉海放下來,遮住大半的眼睛,只露出半張下巴尖尖的小臉。
左看右看,仍是過於清秀了,便拿過小油燈,沾了些汙油,在臉上薄薄塗了一層。
烏青色蓋過細膩紅潤的膚色,看起來老實巴交,毫無出彩之處,江絮這才滿意地點點頭,開啟門走了出去。
她的相貌隨了陶氏,這幾年五官越長越開,樓裡的人看她的眼光也漸漸變了。
易媽媽看她的眼神最陰沉,彷彿後悔當年答應陶氏不讓她接客。為此,江絮不得不把自己收拾得普普通通,務必不讓人多看她一眼。
此時,雜役們都起了,劈柴的劈柴,擔水的擔水,忙碌起來。江絮打過招呼,便往廚房走去。
“江絮啊,等等!”燒飯的鄭大娘扭著肥肥的屁股走過來,攔住江絮的路,油膩膩的手裡拿著一雙筷子,在江絮的碗裡攪了攪,然後擠了擠眼:“今兒做的香粉,能分給大娘一塊嗎?”
江絮看著碗裡浮起來又沉下去的白生生的雞蛋,抬起頭笑了笑:“您也知道,易媽媽給我的材料是有數的,我交上去的如果少了,吃掛落的就是我了。”
“大娘知道!大娘怎麼會讓絮兒為難呢?”鄭大娘衝她擠了擠眼,“大娘不要多,就給手指肚大小的一塊,就足夠啦!”
江絮笑了笑:“我儘量。”說完,湊在鄭大娘耳邊小聲甜甜道:“謝謝大娘的雞蛋啦。”
“小事,小事,別客氣。”鄭大娘有些受寵若驚,直等江絮的身影不見了,還沒從江絮那明媚之極的甜笑中回神。
半晌,喃喃道:“真是個好姑娘,可惜我家沒有小子,不然娶回家做兒媳婦該有多好?又嘴甜,又能幹,還熱心腸。”
江絮平日裡極為勤快,誰劈個柴、擔個水,洗個衣、繡個花,調個香、制個粉,喊她從來不會推辭。上到鴇母、花魁,下到雜役、丫頭,沒有誰不喜歡她。易媽媽雖然一心想叫江絮下水,到底顧忌眾人的情面,沒有來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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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調香報恩
江絮端著碗走進屋裡,才擱在桌上,便聽“吱嘎”一聲,被她用幾根樹枝充作的桌腿晃了晃。江絮一手扶住桌沿,俯身蹲下,重新系了系綁帶。才站起身,走到床邊輕聲叫道:“娘,起了。”
陶氏昨晚睡得遲,江絮喊了幾聲,陶氏才醒了過來,眼睛半睜半閉,迷迷糊糊坐起來穿衣裳。
江絮心疼得不得了:“裡衣繡什麼花?別人又看不到。”
這幾日,陶氏給江絮新做了件裡衣,在胸口的地方十分用心地繡了一朵牡丹花,因著白日裡頭沒工夫,只得晚上繡,已經熬了好幾個晚上。
陶氏慢慢清醒了,聞言笑了起來:“你一年年沒新裙子穿,娘已經很過意不去了,一件裡衣,旁人看不見,還不能穿漂亮些?”
江絮故意扮醜的事,身為母親,陶氏怎麼可能察覺不到?心裡愧疚得不行,只好在這些地方補償女兒。
江絮喉中一哽,幾乎說不出話來。看著陶氏佈滿血絲的眼睛,暗暗握緊拳頭。
“雞蛋?”收拾完畢,母女兩人坐到桌邊,陶氏端起粥喝了半碗,才發現碗底的雞蛋,驚訝道:“絮兒,怎麼回事?”
江絮一笑:“我今日不是調香粉嗎?鄭大娘想替她家女兒求一塊。”
陶氏皺了皺眉:“你沒答應她吧?易媽媽給的材料都是有數的,旁邊還有人看著,怎麼留得出來?不行,這雞蛋不能吃,給她送回去。”
“不必。”江絮按住陶氏的手,眨了眨眼:“娘放心,我自有主意。”
陶氏不贊同:“絮兒,你現在可不是從前了,調的香粉只能給沒名氣的姑娘用。如今做的香粉都是貴重的,當紅的姑娘才用的,一塊就值七八兩銀子。她給兩隻雞蛋,就想求一塊香粉?太會佔便宜了!”
江絮從小就機靈勤快,常常被樓裡的姑娘們使喚做事,多年下來就學了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