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起來,“不過,你雖然不學無術,腦子卻是不差的。不錯,咱們家的權勢已然如此,憑你爹的才華,過些年再進一步也是有的,做什麼皇子妃?沒得受折磨。何況,那幾位皇子可沒個好相與的,哪裡比得上你安宜表哥知根知底,又體貼溫柔?”
江予彤終於臉上湧起羞澀:“安宜表哥明日休沐,定會來看我,我先去準備衣裳了。”
一跺腳跑了。
“嬤嬤也回去吧,今日辛苦了。”等江予彤的身影不見了,馮氏的溫慈也消失不見,看向孫嬤嬤淡淡說道,“今日的事情,多半就是那個丫頭使的詭計,嬤嬤不要多想。回去後,好好觀察那個丫頭,即時稟報給我。”
孫嬤嬤垂了垂眼,動身要走,猶豫了下,臉上露出一絲不甘心:“若真是那個丫頭使的詭計,那她也太賊了,夫人絕不能小覷!”
馮氏眼裡閃過一絲陰沉:“嬤嬤不必擔心,我自有主意。”說罷,站起身道:“扶我進屋,累了一天,腦仁疼。”
在大丫鬟的攙扶下,往裡屋去了。
孫嬤嬤目送馮氏進了屋,也退了出去,往芙蓉院去了。
一路上,臉色很是不好。
江絮究竟怎麼迷惑的馮氏?她讓自己對馮氏撒的謊,又是什麼意思?
芙蓉院裡,江絮躺在床上,半闔眼眸,嘴角微微上揚。
馮氏不是自詡夫妻恩愛,相敬如賓嗎?等她揭出這檔事來,看江子興還敬不敬她?
馮氏是一個特別愛熱鬧和聚會的人。每次各府夫人們聚會,馮氏總是以謙虛的口吻,表達江子興既不納妾又不弄通房,她就是想搞陰私也沒有機會,手上乾淨得連一隻螞蟻的性命都沒沾過。
除此之外,馮氏還會旁敲側擊,讓所有人都知道江府只有她一個女主人,府裡一應事務不論大小都是她做主。上無婆婆壓著,下無妾侍擾著,沒有一個人給她添堵。每每說時,滿臉的幸福喜悅,讓其他人又唏噓又羨慕,又暗暗嫉妒。
別人越嫉妒,馮氏就越開心。
江絮半闔的眸中,閃過一絲意味深長。有朝一日,被所有人都唾棄、鄙夷、譏笑時,不知馮氏是什麼心情?
手指微抬,握住胸前的一隻小巧錦袋,是雪蓮送她的,繡功十分精緻。裡面藏著江絮珍而重之的,陶氏的一縷頭髮。
“老奴見過大小姐。”一陣腳步聲響起,江絮抬頭,只見孫嬤嬤回來了,站在床前一臉不善地看著她。
江絮收回心神,一笑說道:“夫人沒有難為嬤嬤吧?”
孫嬤嬤沉著臉道:“託大小姐的福。”
“客氣什麼?”江絮微笑說道。
好不淡然的模樣,令孫嬤嬤噎了一下,隨即上前一步問道:“大小姐何時告知老奴外子的事?”
江絮睜眼朝她瞧了過去,似笑非笑:“告訴孫嬤嬤,然後孫嬤嬤轉頭跟夫人告發我嗎?嬤嬤覺得我很傻?”
“大小姐當然不傻!”孫嬤嬤咬牙說道,“但是老奴也不傻。大小姐如此遮遮掩掩,莫非什麼也不知道?只是糊弄老奴的?若是如此,可就別怪老奴在夫人面前不能替大小姐隱瞞了!”
“嬤嬤若是不信,只管跟夫人告狀就是。只不過,如此一來,李玉榮與喬氏的下落,嬤嬤就再也別想知道了。”江絮淡淡說道。
孫嬤嬤的臉色登時一變,聲音有些顫抖起來:“喬氏?他跟喬氏在一起?他們竟然過了半輩子?不可能!這不可能!這一定不是真的!”
江絮微笑道:“是真是假,嬤嬤心中自有判斷。我要休息了,嬤嬤請出去吧。”說罷,閉上了眼睛。
孫嬤嬤站在床前,仍舊一臉不信,喃喃道:“不可能!他不可能仍跟那個賤人在一起!他怎會是長情的人?”
良久,喃喃聲才停了,一陣虛浮趔趄的腳步聲後,屋裡恢復了平靜。
江絮睜開眼,唇角譏諷地勾了勾。
李玉榮是孫嬤嬤的男人。當年孫嬤嬤本是良民,產下一個女嬰後不久,男人便跟一個姓喬的女子跑了。孫嬤嬤為了養育女兒,不得不賣身為奴。她針線活好,有幸賣入馮府,很快過上了安穩的日子。只不過,一直對李玉榮念念不忘。
後來有一天,孫嬤嬤偶遇李玉榮,巧的是喬氏也在,孫嬤嬤才知他們一直在一起,頓時氣上心頭,發瘋起來。被李玉榮一腳踢飛,回去後不久便氣絕身亡。
當時江絮與燕王坐在馬車上,恰巧遇見這一幕。那時的她已經發現馮氏的歹毒,對孫嬤嬤這個爪牙也無好感,不僅沒有派人照顧孫嬤嬤,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