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抓著裴君昊,就往反方向走去。
路上遇到冷子寒,便對他點點頭:“有勞冷公子照顧本王的王妃。”
冷子寒微微挑眉,隨即拱手道:“是,王爺。”看著裴君昊被他拎著領子,一路拖著走,譏誚地勾了勾唇。
“你鬆手!”快到隊伍跟前,裴君昊不想丟臉,使勁掙扎起來。
裴鳳隕才鬆開他,冷冷道:“你少動歪心思!”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隊伍前,正準備出發,忽然負責帶著南疆公主計程車兵驚叫一聲道:“不好了,這女人昏死過去了!”
被輪著幹了一天,又被割舌頭,被毒蛇纏身,種種酷刑,讓南疆公主本來便心神俱疲,油盡燈枯。偏又吃喝不盡興,因此半夜裡便發起燒,神志不清了。到了現在,直是昏死過去,再也叫不醒了。
“請冷神醫來。”裴鳳隕抬起手,制止士兵們的步伐,看了南疆公主一眼,擰眉說道。
不多時,冷子寒來了。
走到南疆公主身邊,為她檢查一番,然後說道:“她活不過今天了。”
本來他手裡還有些藥,可以為人續命提神的良藥,但都給江絮吃了,眼下是一粒也沒有餘的。現配,又配不出來。
“可是,一會兒還要她給我們指路呢?”一人說道。
南疆公主昨晚招的供,只說三十里外,沼澤深處,並沒有說可能會有的危險,以及解決之法。他們還想留著她,給他們帶路、排難呢,就這麼死了怎麼行?
“我有祖傳針法,可施針三回,令她神智清醒。但是三次之後,她藥石難救,恐怕撐不過一刻鐘。”冷子寒淡淡說道。
場中靜了靜,隨即一個聲音說道:“恐怕要勞煩冷神醫隨我們一起了。”
本來他們是不打算帶上冷子寒的,他畢竟不是軍人,這種打打殺殺的事情,帶上他不合適。可是南疆公主的情況,又不得不帶上冷子寒一起。
裴鳳隕一時沉吟起來。
帶上冷子寒,並沒有什麼。可是,如此一來,軍中就只剩絮兒一個人了?
哪怕他再把宋書留下,可是……不得不承認,裴君昊的小心眼影響到了他。絮兒太漂亮了,跟兩萬七千個男人在一起,他放心不下。
只要有一個人色膽包天,偷了她便跑,他便損失慘重了。
“你留下。”最終,裴鳳隕以一種充滿恨意的眼神,看著裴君昊說道。
這小子,每次都好運氣,什麼苦差事到頭來都輪不著他。
“咦?”裴君昊有些驚訝地揚了揚眉,隨即笑得眉眼彎彎:“是,哥哥,我會照顧好絮兒的。”
說著,乖巧地對裴鳳隕揮了揮手:“哥哥再見,我等哥哥捉住那老女人,大捷而歸。”
“噌!”裴鳳隕沒忍住,大拇指把劍身頂起來一寸多高,在陽光下反射出冷厲的光芒,猶如他充滿冷寒的眼神。最終,他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後轉身大步往西行去:“啟程!”
三千精銳士兵排列整齊,步伐一致,低聲喝道:“是!”
踩著整齊的步伐,在裴鳳隕的帶領下,一路往西行去。
裴君昊等到最後一名士兵也從身前走過,才笑嘻嘻地揮手行了一個軍禮,然後轉身往營帳的方向跑去。
一路上,迎來無數詫異的眼神。
沒有不透風的牆。他昨晚睡在營帳裡,漸漸有不少人都知道了。而江絮也在營帳裡,也有人看見了。
第一晚,可以說是江絮照顧晉王。
第二晚,又是如此嗎?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怎的不叫人浮想聯翩?
尤其兩人還曾經有過一段人人皆知的感情糾葛。要說兩人之間是清白的,幾乎沒有人信了。
但是裴鳳隕彷彿對此並沒有什麼異樣的表現,叫人摸不著頭腦,一時又覺得,也許他們之間的確是清白的,僅僅是嫂子和小叔子之間的關係呢?
對於周圍投來的異樣眼神,裴君昊絲毫不覺,高高興興地跑到營帳跟前,對指揮著士兵把“轎子”抬走的江絮說道:“絮兒,我不必跟他們去了,我留下來保護你。”
江絮黑著臉看了他一眼:“你怎麼不必去了?不是說好了,一早就跟燕王殿下一起嗎?”
“哥哥疼我。”裴君昊笑嘻嘻地道。他經歷了許多艱險,原本的少年清朗之氣漸漸被消磨掉,餘下的便是屬於青年的鋒芒畢露。這樣笑嘻嘻的,便顯出幾分無賴,幾分慵懶,幾分不可捉摸。烏黑雙眸,光華湧動,叫人不敢逼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