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孝敬上來兩盤子葡萄,我不愛吃那個,牙酸,想著老太妃喜歡,便端過來了。”
身後的小宮女便把手裡的托盤遞了過去,交給吳太妃身邊的嬤嬤,放在桌上。
吳太妃看了一眼,笑道:“還值得你特地趕過來?叫宮人送過來也就是了。”
“我也是沒什麼事,便四下走動走動。一會兒再去其他宮裡瞧瞧,總不好一直坐著。”皇后說道,又陪著笑了幾句,便推了推裴君昊,“叫晉王陪您說話吧,我再到其他地方去走走。”
裴君昊便笑嘻嘻地坐到老太妃身邊:“太妃娘娘可還記得我?”
“喲,誰啊,生得怪俊的?”吳太妃笑道。
裴君昊最會玩的,又會說,不多時便把老太妃逗得前仰後合,不多會兒便笑累了,直道:“難為你特地陪我一回。但我年紀大了,受不得累,我進去躺一躺,你在這坐,別拘束。”
見她被嬤嬤扶著進去了,裴君昊頓時眼睛一亮:“那我便自己玩啦!”
又惹得老太妃笑了兩聲,才沒入殿後,不見了身形。
裴君昊立時跳了起來,抓住一個宮女,便問道:“聽說燕王妃也在這裡?”
小宮女被他抓住,頓時一愣,張口剛要答“是”,陡然想起來這位是誰了——這不是跟燕王殿下搶王妃的混球嗎?
她卻是裴鳳隕的崇拜者,對少年成名,戰績赫赫的戰神王爺十分敬仰,因此跟裴鳳隕搶王妃的裴君昊,便被她十分鄙夷了。
“奴婢不知。”低頭答了一句,小宮女便溜走了。
裴君昊愕然愣住,撓了撓頭:“不可能啊?”他走了幾步,又抓住一個小宮女,問道:“燕王妃在哪兒?”
並不是人人都那麼崇敬裴鳳隕,他問了幾個,便把江絮的位置給問出來了。因此一臉高興,笑得眉眼彎彎,往那邊去了。
江絮住在吳太妃宮裡的一間偏殿,此時正抱著籮筐,在繡什麼。忽然身前一暗,“哐”的一聲,蹦出來一個人,頓時嚇了一跳:“哎喲!”
“絮兒,怎麼了?”裴君昊本想跟她開個玩笑,不料嚇得她被針紮了手,頓時懊悔不已,忙抓過她的手指頭,放在嘴裡吮起來,一邊吮,一邊舔,口裡含混不清地道:“不疼不疼,含一含就不疼了。”
江絮頓時臊得臉上通紅,使勁抽回手,推了他一把:“你幹什麼呀?”
裴君昊眨巴著眼睛,無辜地道:“給你舔一舔。”
“叫你舔了嗎?”江絮羞得把手背到身後,忍不住抬腳踢了他一記,“你來幹什麼呀?”
裴君昊往前蹭了蹭,說道:“我來看看你。”
“那現在你看了?快走吧。”江絮把腿上的籮筐收拾一下,放到身後,低著頭道。
裴君昊彎下腰,俯身側臉看著她道:“我還沒看夠呢。”
惹得江絮忍不住抬眼,狠狠瞪他:“你就無賴吧!”
她臉上不知羞的還是氣的,紅彤彤的一片,明媚如朝霞,叫人一看便挪不開眼。裴君昊痴痴看著她的側臉,一時目光直直。
江絮抿了抿唇,終於忍無可忍,抬手按住他的臉,使勁推到一邊,然後低下頭道:“你怎麼樣?傷好些了嗎?”
“痛。”裴君昊頓時蹲下來,兩手扶著她身邊的床沿,仰頭看著她,一臉可憐巴巴的模樣,“裴鳳隕到我府上去了,抓著我的肩膀,狠狠一掐,又出了好多血。”
江絮一愣,忙問他道:“他為什麼掐你?”
“因為皇伯父叫他陪我去南疆,他很不高興,就捅了我一下,又掐了我一把。”裴君昊委屈地撅起嘴,“可痛了。”
江絮也不禁替他覺得疼。她是知道被人刺個透穿,釘到牆上,是什麼滋味的。因此,聽他說傷口被人蹂躪了一回,自己也疼得起了一層顫慄。
“你是不是氣他了?”江絮絞著手指,輕聲說道:“他總不能平白無故,到你府上便對你出手?”
裴君昊撅著嘴,一臉委屈:“我沒有。”
“好吧,好吧。”江絮忍不住心軟,摸了摸他的腦門,低聲說道:“不管怎樣,有他陪你去,你總是安全許多的。路上你也彆氣他,有事就跟他商量,早些平了事,早些回來。”
裴君昊就想聽她輕輕柔柔地對他說話,因此乖乖點頭:“嗯。”
“你們什麼時候啟程?”江絮又問。
裴君昊道:“他就快走了,我不跟他一起,免得惹人注意,我過幾天再走,先養養傷。”
“這樣啊。”江絮點點頭,見他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