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看上外面那個混賬小子?”裴鳳隕眯起眼睛,身上陡然迸出殺意。
江絮被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意激得渾身一個機靈,猛地抬起頭,看著他臉上毫不掩飾的冷然,不禁瞪大眼睛,後退一步,冷冷說道:“虧我以為能夠同你好好說話!我,我真是痴心妄想!”扭身就走。
看著她氣沖沖往外走的背影,裴鳳隕一頓,隨即狠狠砸了下床!
身後傳來的巨響,絲毫沒有阻攔江絮的腳步,一直出了屋子,才抿著唇站定。
“絮兒?他惹你生氣了?”裴君昊一直守在外頭,見她出來,忙迎了上去。見她臉色不好,臉上一繃,挽袖子就往裡走:“你等著,我去修理他給你出氣!”
“站住!”江絮猛地拉他一把,“不必進去。”
她深吸一口氣,餘光瞥了身後一眼,冷笑一聲道:“理他做什麼?”
說罷,抬腳往前走去。
他什麼時候也改不了自說自話,霸道自私的毛病。永遠也聽不進別人說的,只知道自己想的。
他罵裴君昊混賬,難道他便不混賬?江絮越想越氣,一路上臉色都不好看。
“絮兒?”裴君昊跟在後頭,見江絮氣得不行,想了想,從懷裡掏出荷包,又開啟紙包攤在手裡,遞過去道:“吃糖?”
江絮微微垂眼,看著攤在眼下的五顏六色的糖果,餘光瞥見一旁那張俊秀清雅,略帶討好的面孔,步子頓了頓,胸中的怒氣散去幾分。
“吃一塊吧?”裴君昊見她要搖頭,忙捏起一粒,塞到她口裡。指腹觸到她柔軟嬌嫩的唇瓣,不由得心中一癢,目光帶了期期艾艾:“好吃嗎?”
江絮又被強塞了一顆糖,甜蜜的滋味兒充斥著口腔,叫她的脾氣都發不出來了,只狠狠瞪他一眼:“以後我自己吃,不必你餵我!”
“好,好,以後我餵你。”裴君昊呵呵笑著應道,背在身後的手指,指肚捏來捏去,回味著方才觸到的柔軟嬌嫩的感覺。
江絮見他故意說反,認定他
反,認定他戲弄她,才消下去的氣又升起來了,抿緊唇,揚手在他手臂上打了一下,然後扭頭氣呼呼地往前走去。
裴君昊笑呵呵地把糖果收起來,幾步跟了上去。
太師府。
馮氏醒過來後,發現自己被接回了孃家,對著父兄好不委屈地哭了一通:“我要跟江子興和離!父親,您要替我報仇!”
馮太師便道:“為父已經替你和那個畜生辦了和離,從今往後你就是和離待嫁之身了。至於那個畜生,哼!”
馮大老爺冷笑一聲說道:“我才從大理寺回來,他被大理寺那些人審出了好些個案子,回頭都要報到皇上那裡去。最輕也要判他一個,抄家流放之罪!”
“什麼?!”馮氏不由得瞪大眼睛,驚叫一聲。
馮太師的臉上也露出幾分笑意:“這次沒太師府站在他身後,往年他得罪的那些人,誰不趁機踩一腳?牆倒眾人推,我猜皇上面前的奏摺,只怕堆成了山。”
江子興的運氣太好了,自入仕以來,便有太師府站在他身後,做他的靠山。又給他指著方向把著舵,這些年來順風順水,不到四十歲便坐上戶部尚書的位子。嫉妒的他的人,多如過江之鯽。
而江子興本人雖然謹慎,卻架不住被縱養得愈發茁壯的傲氣,以及馮氏在外面為他樹的敵,故此朝中上下,真正服他的人卻沒有幾個。如今一倒,落井下石的人便數也數不清了。
“父親,我……”
“你放心,他得不了好下場!”打斷馮氏的話,馮太師冷哼一聲說道,“膽敢如此對你,如此打太師府的人,他是活膩了!”
馮太師心裡也恨啊,他萬萬沒想到,在他還活著的時候,江子興就敢如此對馮氏!他這是養了一條白眼狼,而且是最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不!不要,父親,不要!”馮氏聽他這麼說,急得掙扎起來,伸出手去抓馮太師的袍子,“父親,您救救他,不能讓他被流放啊!”
馮太師愣了一下,馮大老爺也愣了一下,父子兩人看著一臉焦急的馮氏,全都不解:“為何?他害了你,為何不讓他被流放?”
“難道你嫌這懲罰太輕?”馮大老爺說道,“這卻不礙,他被抄了家,身無分文被流放,一路上的風霜雪雨,足夠他受的了!”
“不是!”馮氏愈發著急起來,額頭上都冒出汗來,她咬了咬唇,說道:“父親,大哥,我,我不是真心要與他和離。我,我就是想叫他受點教訓。父親,不要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