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陌北以為她這就弄好了，也歪了歪頭，彷彿在無聲詢問，“好了嗎？”
他這麼一歪頭，又帶著點呆萌，讓顧希伸出手拍了拍他的發頂，“還要弄。”
將粉底液一抹勻，顧希往後仰看了看，他的臉已經是正常人的膚色，看著更帥了。
當一個人的臉格外精緻好看，甚至找不到缺點，總是賞心悅目的，顧希越看越滿意自己的化妝天分，又拉開點距離看，才發覺脖子和臉膚色明顯不同。
用粉底液滑過他的喉結時，起伏的感覺讓她手微微一頓，心底有一些不自在，反覆提醒自己他是個喪屍，才恢復自然。
給他化妝就像是用手撫摸他一樣，總覺得心裡感覺怪怪的。
總算把露在外面的膚色塗抹成一樣，站起身替他戴上黑色的美瞳。
戴的時候撐開他的眼睛，看著他專注看著自己，顧希心跳漏了一拍，抿了抿嘴，轉頭無聲吐口氣，再一次提醒自己他是喪屍。
池陌北很享受顧希這種專注為他化妝的樣子，眼底印出他的面孔，彷彿她的世界裡只有他，這種感覺是他這輩子唯一的追求。
等她打量著自己滿意的微笑時，伸出了自己的雙手，無聲提醒她，還有手。
顧希這才反應過來，開始給他的手塗抹，為了不露破綻，連手指縫都塗抹了，這感覺就像是在跟他牽手似的，讓她有些不自在的拉開了些距離。
池陌北看著她挪開了一些，疑惑的歪頭盯著她，彷彿無聲詢問，“你怎麼了？”
顧希一看他又露出這種萌態來，笑了笑搖頭，示意沒什麼，不再去看他已經跟人類一樣的臉，加速給他抹著手上的膚色。
第25章 來人
顧希從睡夢中驚醒，夢裡媽媽滿身是血的躺在地上，讓她瞬間嚇醒睜開眼，入目是一片漆黑。
想到剛才的夢，她翻身拿起枕頭邊的手機，再次撥打了媽媽的電話，還是那句機械音的提示，“您所撥打的號碼，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肚子的鈍痛讓她緩緩坐起身，把手放在肚子上輕輕揉了揉，緩和自己的鈍痛和情緒。
已經是第三天了，生理期的第三天，從前天開始手機就一直是這個提示音。
她很努力的想著自己是不是忘記了什麼？卻又什麼都想不起來。
池陌北自從變成喪屍毫無睏意，無需睡覺，每次她睡覺的時候，就坐在隔間外面守著她。
第一夜的時候，他可以在外面聽見她翻身，輾轉難眠的聲音，最開始以為她擔心末世到來才睡不好。
後來發覺她第二夜也這樣，他終於反應過來，她其實還沒徹底信任他。
第三夜他學聰明瞭，在她進入隔間，主動幫她拉好屏風，坐在外面一動不動，不發出任何聲響，讓她感覺不到他的存在。
這會兒聽到她起身的那點細微聲音，側著耳朵聽了聽，又聽到了那句手機無法接通的提示音，眼神暗了下來，她的心底最重要的果然還是她媽媽。
鼻息間她的血味更濃了，池陌北猜測她起身是因為生理期肚子疼，拿起身邊的紅棗八寶粥，拉開屏風走了進去，“給。”
顧希看了眼手機時間，凌晨四點，用手機光照向他的身體，看見了他手裡的那罐八寶粥，露出了感激的微笑，“謝謝。”
“快。”池陌北往後退了幾步，離她一些距離，努力擠出第二個字，“吃。”這種話都說不完整的憋悶感讓他恨不得抓一抓自己的喉嚨。
一想到再過幾天會有大雨，他將迎來進化的機會，沒準可以說出完整的話來，心裡又舒服了幾分。
顧希剛把八寶粥拉環拉開，準備開吃，池陌北轉身看向了超市大門的方向，側著耳朵聽著什麼，“人。”
“什麼？”
“有……人。”池陌北拉開屏風，朝視窗走去。
顧希一聽這兩個字，把八寶粥放在一邊，跳下床，用手機光照著方向，隨著他一起走向窗邊。
來路上有一輛車正朝這邊而來，車頭燈的光直直照著超市，讓她疑惑的微微皺眉，“深夜趕路？會不會引來喪屍？”
不是會引來喪屍，是已經很多喪屍了，池陌北的視力退化了許多，就像是高度近視眼一樣，但是聽力和嗅覺現在是一流的。
——
夏季凌晨蕩起的風裡有濃濃的同類氣息，如果不是他的飢渴感讓他對人類氣息格外敏感，那些人的味道都會被淹沒在同類的氣息中。
最關鍵的是，人味中有他聞過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