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聽雪過去給她整理凌亂的衣衫和髮絲,壓低聲音說道。
“什麼!”沐如嫣吃了一驚,睡意全無,眼睛睜得大大的,“怎麼回事?好端端的她倆為什麼自盡,三皇子出花一事又無人責罰她們。”
“兩人是一起死的,太醫前去後,發現乳母身上也出花了,而宮女則是被乳母用燭臺刺死的,還留下了一封遺書,上面清清楚楚寫著是那宮女往日曾被管才人苛待過,因此心生報復之心,將得過天花的小孩穿過的衣衫給三皇子穿。”聽雪詳細道來。
“一個宮女哪來的本事能將這種東西帶進宮?”沐如嫣立刻提出懷疑,小小一個宮女連隨意出入宮門的資格都沒有,怎麼可能到宮外找到這種東西帶進來呢?
聽雪皺了下眉,“主子,此事本就頗多疑點,比如既然是宮女將衣衫帶進宮來的,為何她沒被傳染乳母卻被傳染了?”
“這點倒不用多想,定是三皇子在感染病源後只有乳母曾接觸過他,因為乳母時刻都得照顧三皇子,而宮女則不用,只需做一下簡單的事情協助乳母即可。”沐如嫣摸摸自己的鼻子回到,起身讓聽雪幫她更衣。
聽雪拿來衣裙給她穿,邊穿邊說:“皇上那邊似乎不想深究此事,對外聲稱兩人因沒能照顧好三皇子而心懷愧意,便以死謝罪。”
聞此言,沐如嫣冷笑一下,為齊瑾帝的冷血無情感到佩服,自己的親兒子,當真是生也好死也罷,或者他巴不得弄死他後逼管氏做出些什麼來,他才能有更多的理由攻打大金國。
可惜這個時代沒有指紋鑑定,否則只要檢視一下燭臺上的指紋就能知道宮女到底是不是被乳母刺死的了。宮裡邊的人,性命還真是不值錢,感慨的同時沐如嫣覺得害怕,越發想盡快離開這個吃人都不吐骨頭的深宮。
“聽雪,用過早膳後,你陪我去一趟葉修容那。”
……
早膳過後,沐如嫣帶著聽雪去了葉榮琪現下的宮殿瑤光殿。
三皇子是在華清宮出的事兒,作為曾經的華清宮一宮主位,葉榮琪或多或少都有些責任,齊瑾帝和皇后雖未發話責罰,但想必她心裡也不好受。
“修容姐姐看起來沒有睡好,可是新搬的宮殿睡不習慣?若是如此,可讓太醫院給姐姐送點安神靜心的湯藥過來。”
葉榮琪一臉憔悴,眼窩處兩片黑影,一看就知她昨夜輾轉難眠,許是為三皇子的事鬧心吧。沐如嫣順口關心關心。
“不勞沐良娣費心了,本宮的身子本宮自己會照料,你管好自己就行了。”
葉榮琪還是那樣冷冰冰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頓一頓,又斜眼看向她,突地出聲:“昨日,本宮讓珂兒回華清宮取一件東西,卻發現你這個貼身侍婢正和那些宮女們一起銷燬三皇子的物件。本宮覺得奇怪,不知沐良娣的貼身侍婢怎麼會出現在那,還請沐良娣解釋一二。”
沐如嫣眼珠子轉了轉,少頃,抬眼衝她一笑:“容妾身斗膽說一句,自三皇子到了華清宮後,各宮陸陸續續都有送東西,修容姐姐可仔細檢查過這些東西?妾身昨日便想著,三皇子出花很大原因可能是人為而非天災,便大著膽子讓聽雪去檢視檢視,免得漏掉什麼至關重要的線索,真正的兇手便會逍遙法外。三皇子不過是個襁褓嬰兒,卻接二連三慘遭毒手,妾身實在不忍心再看下去了。”
“我雖未生養過,也知後宮裡的這些女人個個不安好心,自然不會讓她們的東西與三皇子有接觸,沒有細查,但都將它們收入了庫房。”葉榮琪這樣回答時,眼裡黯淡不少,許是不能生養觸到了她心底的傷疤。
“修容姐姐再想一想,當真沒有任何東西與三皇子有過接觸麼?”沐如嫣繼續問。
葉榮琪抿著嘴皺眉深思,良久之後,像是終於想到了什麼重要的事情,臉色大變,還從椅子上“唰”的一下站了起來:“那些布偶!!!”
沐如嫣眉頭一挑,好像被她瞎猜猜對了呢~
“錦翠殿的高氏!派人送過好幾次的布偶,說是自己親手所制!”葉榮琪握著椅子把手的手在發抖,臉上表情猙獰,“本宮原不想將那些東西給三皇子,但高氏的布偶做的漂亮精緻,三皇子一見著就捨不得撒手了,本宮想著小孩子喜歡就隨他好了,怎知這裡面竟會有貓膩!!!”
“修容姐姐這話的意思是容華姐姐送了不止一隻布偶過來麼?”她就說怎麼可能當天就發病出花的,應該是接觸有一段時間才對,眼下葉氏這樣一說,事情好像能解釋了。
“各宮送來的東西里,與三皇子有過接觸的,就只有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