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瑾帝環顧四周一圈,除了自己身邊伺候的人外,其他一個伺候的宮女太監都沒。
“回皇上,煙雨閣目前只有沐貴人自個兒從孃家帶來的兩個丫環伺候著,還有一個看門的太監,是沒什麼人。”李忠齊接過話,末了叫住正欲去後院看看熱水燒好了沒的夏菊,“你過來,屋裡這樣冷也不燒點炭,凍壞了皇上拿你是問。”
夏菊一愣,隨即扁扁嘴委屈又憤怒的對齊瑾帝屈身行了個禮:“皇上恕罪,內務府這個月給煙雨閣的木炭不多,主子想喝口熱水都還得省著點用,並沒有多餘的木炭用來取暖。”
“阿嚏!!!”
夏菊話音剛落,寢殿裡就傳來沐如嫣響亮的一聲噴嚏聲,緊接著是止不住的咳嗽聲。
“皇上,主子受了涼得儘快喝點暖和的東西下去,奴婢先去後院看看熱水燒好了沒,若還有多餘的木炭,奴婢會帶過來。”
夏菊心裡惦念著裹著被子瑟瑟發抖的沐如嫣,便什麼規矩都顧不得了,衝齊瑾帝磕了個頭後衝出了房間。
“哎你這宮女也太沒規矩了……”
“無妨。”齊瑾帝打斷李忠齊,吸了口屋裡涼颼颼的空氣,頓時覺得心都涼了,忍不住皺起眉,聲音也冷了幾分:“內務府的人是越發勢力了。李忠齊,你派個人去一趟,將沐貴人分內的所有物品都取來。”
“奴才遵旨。”李忠齊點頭彎腰,再抬起頭問:“那皇上是回明德殿嗎?還是等太醫過來給沐貴人瞧過之後再走?”
“太醫怎麼還沒到?”齊瑾帝這話一出,不問也知道他是要等太醫給沐如嫣看過後才會走了。
……
太醫並不知道齊瑾帝在,一個小小的貴人罷了,自然是姍姍來遲,來了後看到齊瑾帝差點沒嚇暈過去,頂著他的眼刀子戰戰兢兢給沐如嫣把脈,之後哆哆嗦嗦彙報結果,沒什麼大礙,開幾貼驅寒溫體的藥便可。
“妾身多謝皇上關心。”
待太醫走後,沐如嫣裹著被子下床給他行禮。
齊瑾帝眉頭皺得更緊,看她赤著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眼裡升起些不悅,冷著臉訓斥她:“你當真是不要自己的身子嗎,剛從水裡撈出來還不安生,赤著腳踩在地上也不怕生病!”
“哦,妾身錯了。”沐如嫣嘟嘟嘴,再轉身爬回到床上,裹著被子坐在那,烏黑水潤的眸子溼漉漉的瞅著齊瑾帝,唇兒一翹:“妾身謝皇上關心。”
她這樣,分明就是個調皮淘氣的孩子,做了錯事也不知道悔改,嘴上說著“錯了”,臉上可一點知錯的意思都沒有。
後宮少有她這樣性子的嬪妃,什麼都寫在臉上,愛恨分明,坦蕩真摯,不虛偽做作,不特地奉承迎合,倒真有點意思。
從前,沐如嫣對齊瑾帝來說,就是個有錢人家寵壞了的嬌小姐,沒有自知之明又太愚蠢衝動,只是一枚他可以利用的棋子,但最近發生的一些事看來,她似乎並不是他心裡定義的那般,身上有許多讓他驚喜的東西。
想罷,齊瑾帝不想走了,幾步到床邊和她一起坐著,眼睛探究的看著她:“好端端的為何會掉進池裡,若真有個三長兩短……”恐怕你父親不會善罷甘休,“……朕會心疼的。”
“妾身是為了撿這個。”沐如嫣假裝沒覺察到他驟然停頓後不自然扭轉的語氣,從被子裡伸出手來,舉到他面前晃晃,“妾身不小心把這鐲子掉下去了,便想去撿,結果不小心掉了下去,害皇上擔心了,妾身該死。”
“不過是個鐲子,值得你拿命去撿嗎?”齊瑾帝不屑的冷哼。
“不是啦!”沐如嫣嬌聲搖頭,再把手抬高些湊到他眼前,“這可是皇上您送妾身的鐲子,妾身拿它當寶貝,自然不能丟。”說完,略顯羞赧地低下頭不敢再看他,低低道:“妾身喜歡皇上,皇上送的東西,妾身一件也不想丟,便是拿命去換,也願意……”
聞言,齊瑾帝眯了眯眼,冷峻的面龐有了一絲鬆動,望著在眼前潔白纖細的手臂,他突地抬手抓住,手指摩挲幾下,光滑細膩的觸感使他回憶起了不久前的那一晚,把她按在身下,翻雲覆雨*蝕骨難以忘懷。
“皇上,妾身已無大礙,您國事繁忙,還是先回明德殿吧,妾身不敢耽誤您的時間。”
沐如嫣看他久久沒出聲,不知道他什麼意思,就假裝賢惠大體的讓他走。
“今日的摺子不多。”齊瑾帝回到,抓著她的手往上撫向她的小臉,手指順著臉頰勾劃幾下,順手把落下來的幾縷青絲掖到她的耳後。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