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恬站在櫃檯前挑挑揀揀,高原就耐心的伸著胳膊等著,田恬問好不好,他就說好。田恬要說不太滿意,他就說那再看看,全程陪同並參與,偶爾還能說幾句讓田恬非常滿意的建議。
田恬一高興的後果,就是有點剎不住閘,開啟買買買的模式大殺四方。等到倆人從商場走出來的時候,後備箱都蓋不上了,都摞在車後座上。田恬也逛累了,歪在副駕駛睡著了,高原停車給她拿了衣服蓋好,開門下車點了根菸。
今天的事,要說不多想怎麼可能,他以前吃不上飯快餓死的時候,被人欺負連打帶罵的時候,超負荷工作快累昏過去的時候,他曾經無數次想過和父母再次相逢的畫面。
也許是埋怨,也許會恨,也許會欣喜若狂,唯獨不會像今天這樣波瀾不驚。
自從遇到田恬開始,特別是結婚有了自己的家庭後,高原好久都沒想到過他們了,沒想到卻在今天碰上了!大概是放下了?!
其實他不是那種你幸福我就快樂的大度性格。
只是突然發現他親爹親媽現在的家庭好像不簡單,不想讓田恬跟著也捲進去跟著操心惦念罷了,如果就是他自己,屬於他的東西一分他也不會放手的。
再說阮書翎,和高原分開後,她越想今天的事越不對勁兒。但面上卻一點沒顯,耐著性子把兒媳婦打發走後,都等不及丈夫回家,直接跑到他公司去了。
高家原先是國軍一系,當初也是抗戰聯軍,但後來內戰,兩黨不合,就跑去國外了。在國外高家發展的也非常不錯,作為一個國人,當然是要落葉歸根的,現在祖國改革開放招商引資,所以高氏集團就打算回國發展。
現在新公司剛剛建成,高鐸庸跟的比較緊,但是阮書翎是不從參與公司的事的。也是那些年她做機要秘書的時候,經歷太多的心驚膽顫了,所以她現在只是安心的做個貴婦人,見她來公司找自己,高鐸庸還挺奇怪的。
“老高,我今天碰見高原了!”
…………………………………………………………………………
“阿原不是在X國麼。”高鐸庸給她倒了杯水。
阮書翎不知是激動還是緊張,身體都有些發顫,她喝了口水緩了緩後才鄭重的說道:“不是那個阿原,是一個知道當初阿原走丟的所有細節的年輕男人!他說他叫高原,而且。。。長的也跟你年輕時候一樣,不管是身形還是樣貌,比阿原還像。。。”
高鐸庸停下整理資料的動作,一向不喜形於色的他,回過頭看著她瞪大眼睛說道:“你說什麼?!”
“今天我帶著珍妮去醫院做產檢,碰到了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他張嘴就叫出了我的名字。還問我,咱家家二十年前的九月十八號,是不是走丟過一個孩子。最主要他還知道,是你接了一個電話後,咱們家突然決定搬家的!
老高!那天在書房的,除了老爺子,就咱們一家三口了!而這麼多年,我們也對誰都沒說過這件事情,只說是早就決定好的。”
“你想說的是。。。。”
“當初找到阿原的時候,我就覺得很不對勁!如果說受到驚嚇忘了些以前的事情倒情有可原,可沒呆沒傻的孩子,智力上怎麼會差那麼多。要不是長的有些像,又能說出點以前家裡的事,當初老太太又要閉眼,我怎麼也不會就這麼輕易把孩子領回來的!
老高!自從見了那個小夥子,我這心裡一直都不踏實,像有根線拴著一樣,牽腸掛肚的。你說,這裡是不是有什麼隱情?”
阮書翎就算坐在沙發上,也是坐如針氈一般,捂著心口眉頭擰的死緊。高鐸庸趕緊在她的手提包裡拿出藥丸喂她含上,並讓她躺在沙發上休息一下,說:“有事慢慢說,你什麼身體自己不清楚麼!”
阮書翎抓住他的手,又說:“老高,這次不能猶豫了,我們做一個親子鑑定吧。如果真的是。。。。那我們的阿原,這些年在外面,過得又是什麼日子呢。”
說完,她就流下了眼淚!鐵漢柔情,此時此刻別說做個鑑定讓她安心了,就算是去摘天上的月亮,高鐸庸也恨不得馬上就去架梯子。
要不怎麼就有遺傳兩個字呢,長相遺傳,疾病遺傳,連疼老婆都是遺傳的。
一個月後,當夫婦二人拿著國外傳回來的鑑定資料,眼淚都要下來了。
相似率百分之三十五!也就是說,家裡的高原和他們有血緣關係,卻不可能是親兒子。
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當初找到這個孩子的,就是他的堂弟。怪不得這孩子知道些家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