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啊?我沒看。”雲曦的唇角扯了扯,將頭扭過。
段奕睜開眼來,正看到雲曦別過臉去,那側著的一邊臉以及耳珠都紅得跟紅珊瑚似的。嘴硬!
“耳朵都紅了,還說沒看?”段奕看著雲曦揚了揚眉,輕笑一聲,心中一處微微盪漾。
“沒看就是沒看,再說了,長得也不……不怎麼好看。”雲曦咬了咬唇,一指馬車角落掛著的那隻小油燈說道,“我看的是那裡的小油燈,裡面的油不多了,我想著夠不夠點到我回家。”
段奕沒戳穿她,而是從懷裡摸出一個小盒子,然後在盒蓋子上按了一下,只聽“啪”的一聲那盒子開啟來,一粒夜明珠赫然出現,霎時,車內變得亮堂多了。
“不需要油燈,用這個也可以的。”段奕將夜明珠的盒子往地上一放,身子往她身邊挪了挪。
扭頭不看段奕的雲曦,發現他的衣衫已垂到她放在車坐上的手上了,她又趕緊往邊上挪了挪。
段奕臉色頓時一黑,身子又跟著她挪動了一點。雲曦又往外動了動,只是這次她挪動的幅度太多,身子竟然撞開了車門,整個人直直的往外面栽去。
“啊——”她嚇得尖叫起來,反手拉住段奕的衣衫,同時車內的段奕雙手一撈將她撈回車內。
因為馬車正在奔跑,出於慣性兩人一齊跌在馬車地板上。
雲曦的鼻子撞到了段奕的臉上,她立刻便是眼冒金星,等不及爬起來,就朝趕車的青衣吼起來,“青衣,你怎麼沒有關車門?我差點就掉下去了!”
青衣很無辜地說道,“小姐,剛才車門的開與關可都是小姐在做啊,奴婢沒看呢。”
她的記性不會差,她就是關了好了車門!
哼!這主僕二人又在算計她。
雲曦哼哼著從段奕的身上爬起來,只是她的手不小心碰到了段奕的臉頰,有些發燙,且他的呼吸渾濁。
她乾脆伸手附上他的額頭,果真燙得厲害,雲曦睜大眼問他,“你在發燒?你病了?”
段奕索性躺在馬車底板上不起來,看著雲曦點了點頭,聲音也些啞,“是有些發燒,卻也算不得什麼病,不過是著了點風寒。”
雲曦想起那晚在顧府裡時,段奕一直穿著一件單衣,想必是那時著了涼吧。
她心頭有些愧疚,卻又惱恨這人病了還跑來跑去的,她眉毛一豎,“病了就去休息著啊,我讓青衣幫忙就好了,你幹什麼帶一幫人到了地牢?那謝雲嵐反正是活不了多久的,死在南宮辰劍下,和死在其他地方有什麼區別?她現在已經翻不了身了,你至於拖著病體同那南宮辰搶人?那謝雲嵐死就死了,管她呢?倘若你因這事病倒了,豈不是很不值?”
段奕歪著頭看著雲曦喋喋不休的數落著他,不僅不覺得煩,聽著聽著還露出微笑來。
雲曦一怔,這段奕燒糊塗了?
“你這是關心我嗎?”段奕心情大好的看著她。
她徹底怔住了,半天后吼出一句,“我才沒有。”
外面的青衣嘴角一撇,曦小姐就是嘴硬,王爺的路還漫漫長啊。
剛才她製造了多麼好的一次機會,她偷偷的開啟了車門,料準曦小姐與王爺同坐馬車會害羞,更料準她會掉下去。
唉,就是沒料準王爺竟將曦小姐拉回了馬車。
要是兩人一齊滾到車外去,兩人再一起頂著大月亮漫步,你儂我儂情意多多,多美好的畫面。
只可惜啊……
“青衣,你們王爺發燒了,你送他回王爺府吧。我先一人回去。”雲曦敲了敲車壁對青衣說道。
“啊,啊?”青衣馬上回頭,她送王爺回去?王爺一個大男人要她送什麼?發燒就要人送就更可笑了,當初他們一夥人在青山酷司時誰不是頂著傷痛病痛每日練武?一個小發燒就將王爺打倒變矯情了?
青衣一臉的不屑。
她隔著車壁說道,“小姐,這天都黑了呢,你一人回去怎麼行?再說這裡離謝府還遠著呢。”
青衣不理會她,心中卻是想著,王爺發燒了?真的假的?曦小姐要是收留王爺的話……
“小姐,王府更遠呢,要不,咱們將王爺帶到謝府去?”
“青衣,你在胡鬧!這天都黑了,我怎麼帶他去?”她推了推段奕,“要不,你自己回去?”
段奕卻是昏昏沉沉的闔著眼不說話。
這是燒得厲害了?雲曦頭痛的揉揉額頭,只得吩咐青衣,“先別去萬春樓了,改道去永福街。”醉仙樓裝修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