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走向雲曦,伸過手去,溫和說道,“你過來,不要跟段奕在一起。他這人心思不純,我擔心你會……”
雲曦的雙手緊握著銀鏈,眼中滿是諷刺,他居然在提醒她說她身邊之人心思不純?他擔心她?
他的花言巧語虛情假意還在枉想騙她?
“這不是你南宮世子該管的事吧?王爺心思不純,那麼世子你對謝婉的心思可是純的?”雲曦冷笑,“你知道嗎?柳晴柔死了!但是,她又不是柳晴柔,她是謝婉的婢女春燕!她說,她只恨她自己沒有能力一刀殺了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南宮辰,她的血債我會替她討回來!”
她手中的銀鏈子飛快的彈出,直擊南宮辰的面門,但同時,五六個黑衣人持刀衝向雲曦。
她身子一個翻轉,銀鏈飛快地卷向南宮辰的脖子。
前世恨今世仇,她只想將面前這人抽成碎片。
南宮辰卻站著沒有動,只是木然的看著女子手裡的銀鏈朝他抽來,又被人擋了回去。
這時,那幾名黑衣人手裡的寒刀齊唰唰地砍向雲曦。
段奕神色一變,飛身撲向雲曦,將她摟著跳到一邊。
而青龍白虎玄武與青衣,青一也齊齊出現,擋在她與段奕的面前,抵抗黑衣人的攻擊。
只是,南宮辰身邊的黑衣人卻是越來越多,近百名黑衣人眾,將段奕與雲曦幾人團團的圍住。
段奕一手護著雲曦,一手與黑衣人們博殺。
整個街角,迷漫著肅殺之氣。
黑煞煞的黑衣人,銀亮的刀光在太陽光下閃著森寒的光,遠處有幾個想打此路過人的,一見這陣勢,嚇得拔腿就跑。
以少敵多,雖然段奕幾人的身手出眾,但南宮辰身邊的人越來越多,兩方僵持了許久,都分不出上下。
青一等人刺死了幾個黑衣人,但他們自己的身上卻也是狼狽不堪,滿身都是刀傷。
段奕依舊面目不改色,但他一身上好的雲錦蟒袍上也滴濺了不少血漬,為了護雲曦,一隻袖子已被削破半截。
雲曦被段奕護著,沒有受傷,但一頭頭髮更是凌亂。
南宮辰忽然大喝一聲,“都住手!”
黑衣人們全都停了下來。
青一等人也是不住的喘息著,護著段奕與雲曦周圍。
南宮辰看向雲曦,她的裙袂上血跡斑斑,頭髮散亂,一頭汗水,而眼神仍是凌厲,臉上帶著深深的恨意。
他微微嘆了口氣,“曦妹妹,你走吧,再耗下去,你們必輸。”
“曦曦,咱們走,日子長遠,不急於這一時。”段奕摟著雲曦的肩頭向馬車方向退去。
以不到十人對持一二百人,車輪戰下,不死也傷。
青一等人護著他們後退。
雲曦扭頭看向前方地上春燕的屍體,神色倦怠,對青衣道,“帶上她,好好葬了。”
她被段奕摟著坐進了馬車,很快,馬車消失在街道盡頭。南宮辰一直站在原地,望向馬車離開的方向,沒有挪動過一步。
女子紫衣似霞,容顏似花,那眼神同她是那麼相似,但,她的心卻已向著他人。
心中似乎有什麼東西悄悄的不見了。
一名黑衣人走近南宮辰,“世子為什麼放過奕親王?為什麼不趁機除去?那個柳氏的背後之人一定是段奕,世子已經用這個柳氏做餌找出了主使,為什麼將他們放了?”
南宮辰冷笑,“他手裡有金龍令,哪裡是這麼容易的事?他莫名身死,只會惹得皇室宗親們給皇上施加壓力,於我們不利。
我們現在的謀劃還只是剛剛開始,萬一同他發生了衝突,不是便宜了宮裡的那個女人?除他,機會一定還有!”
將春燕安葬在了城外的一株老梅樹下,雲曦望向城外起浮的山嵐心中微微生涼。
五年多前,身為孤女的她受謝錦昆與安氏的邀請,帶著一二十個僕人來到京城。
如今卻只剩了她——這一縷魂。
當年她年幼,不識人心。
才害得跟隨她的人一個個不是死的死,便是被安氏發賣的發賣。
倘若不替那些人不替今日慘死的春燕報仇,她枉生一回。
“春燕。”她望向面前的墳塋低低說道,“你放心,我會按著你的意願,不會放過那個人,不會讓他的計謀得逞的。當年晉王府落沒,我拿出錢物支助他,他卻轉身勾上謝家長女,此等無情無義忘恩負義的小人,他不配為人!”
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