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
雲曦連眼皮也不動一下。
她可沒時間理會他,她得趕緊找出這下毒之人。
謝錦昆朝僕人們只點了一下頭,然後朝雲曦走近了兩步,重重的哼了一聲。
他口裡冷喝道,“看看你這樣兒!一個女孩兒家凶神惡煞的做什麼?你娘是怎麼教你規矩的?見了父親也不行禮?”
雲曦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簾。
夏園的附近,有人正朝這邊走來。
謝錦昆又來欺負她與夏玉言,她不介意讓他吃吃苦頭。
她曼聲說道,“女兒還以為父親是來看望母親的,這結髮之妻必竟不同於別人。原來是女兒想錯了。父親不管母親的死活,不進母親的房間去看望勞累過度,而吐了血的母親,卻一直揪著女兒的禮數不放,這真真讓人寒心。
父親教訓女兒可以隨時隨地,但請不要在這個時候行嗎?因為女兒心中正焦急著母親的身體,臉色才會難看。難道這樣也有錯嗎?還是要如父親說的,女兒可以扔開重病的母親不管,一副笑臉的同僕人說話,同父親說話?咱們大梁不是崇尚孝道嗎?難道老夫人生著重病時,父親也是這般同僕人們同外人們開心說笑?”
“你……你……這個賤丫頭簡直是在胡說八道!”真是氣死老夫了!
謝錦昆氣得揚手就要打!
“住手!你敢打她試試!”老夫人站在夏園的門口大喝了一聲。然後,她咬著牙將手裡的柺杖用力朝謝錦昆的身上扔去,“你敢打她?我老婆子就先打死你!”
謝錦昆不敢躲開,硬生生接了那一柺杖。
雖然老夫人的力道不大,但當著夏園幾個僕人的面被打,讓他簡直無地自容。
謝錦昆的一張老臉忽青忽白忽紅忽黑,氣得不行,卻不敢發作。
他從地上撿起柺杖,遞到謝老夫人的手裡。
“母親,你要罰兒子,讓下人來就好,您這親自動手,可別累著了身子啊!”
“我老婆子親自動手會更解氣!”謝老夫人抓過他手裡遞上的柺杖,朝謝錦昆的背上又是一記重重的垂打。
雲曦淡淡看著,眼皮也沒有動一下。
夏園的僕人們則是一臉的驚愕。
果然是風水轉到了夏園啊,她們心中慶幸著,還好當初站對了隊。
老夫人為護三小姐竟打了老爺?
還是來到夏園親自打的!
這可是莫大的殊榮啊!眾人們都興奮不已。
謝老夫人卻是氣得直拿柺杖敲地。
“我說錦昆,三丫頭都說了是因為母親病了,心裡焦急才會顧不了別人的,這放在其他人的身上,都會情有可原,怎麼到了你這裡就要循規蹈矩了?當初,你父親病得起不了床,而你們又沒有銀子抓藥時,夏玉言是不是抓了條扁擔去找那個大夫拼命了?將大夫的頭都打破了?
縣令不僅沒有問她的罪,還給夏玉言發了嘉獎,送了‘孝媳’的牌匾給她?這才多少年,你就都忘記了?三丫頭心疼自己娘有錯嗎?還是,你希望三丫頭也像二小子那樣,在府門前將你踢上幾腳,將你氣得吐上一口老血?”
謝錦昆的臉一會兒白,一會兒紅。
謝誠當著僕人的面在府門前踢了他一腳,可真是將他的臉都丟完了。
他竟然生了這麼個不孝子!
謝老夫人冷哼了一聲,說道,“言娘病了,你既然來了,就跟我進去一起去看看她,她可是你的結髮妻子,別娶了嬌娘忘記了髮妻!”
然後,她帶著林嬤嬤朝夏園的正屋裡走去。
謝錦昆這次來,也是來找夏玉言的,但不是來看她,而是有一件事情令他生氣,他想當面問問夏玉言。
裡間屋裡,已經醒過來的夏玉言正靠在床架上望著屋頂發笑。
謝老夫人走進來笑道,“你可總算是醒了,真是嚇死人了,玉娥回去說,三丫頭急得都哭起來,兩個大夫都瞧不出來毛病。差點也嚇著了我這老婆子。”
夏玉言忙欠了欠身,說道,“老夫人,怪只怪媳婦的身子太嬌氣,讓您跟著擔心,實在是不應該。”
她又看到跟在後面走進來的謝錦昆,只淡淡看了一眼,不說話,直接無視。
謝錦昆的一張臉更是氣得鐵青。
這賤人居然無視他?擺臉色?待會兒看老夫怎麼收拾她!
謝老夫人走到夏玉言的床榻邊上,往她臉上看了看,微微嘆道,“這臉色看著果然不好,忽然暈倒,這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