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數罪併罰,削去現有官職,抄沒家中所有家產,永世不得錄用。
趙家二房趙安降官三級,罰俸一年。
林姨娘殺害主母,收監,三日後午時開斬。
趙家庶女殘殺東平侯世子未遂,被罰十年牢獄。
趙家的人除了趙玉娥,罰俸的罰俸,降職的降職,砍頭的砍頭,頃刻間,三品大員的府邸,亂得雞飛狗跳。
沒了男女主人,那趙典又是個紈絝,整日只知道在府外玩耍,趙家大房老夫人因為趙淮被抓到大理寺問話,一驚一嚇,病倒了。
大理寺又派了官差來抄家,那些人能拿的便拿,拿不了的便拆,連那馬桶上鍍了金的扶手也卸了去,趙家老夫人頭上插的金釵金耳環也沒給躲過一劫,甚至是荷花池裡也被人抽乾了水,將趙淮藏的一點私房銀錢都掏走了。
不出半日,昔日華麗的趙府已成了一座空府邸。
僕人們害怕是連坐罪會充作官奴,眨眼間逃了個乾淨。
但好在雲曦事先通知趙玉娥將謝媛的嫁妝轉移了,便也沒有受到多少衝擊。
次日,由於趙家遭遇變故,原來辦得免強還算是風光的喪禮,一下子失了主心骨打理,被停了下來,靈堂裡冷冷清清的,連香燭紙錢也斷了供應。
趙玉娥又是未嫁的姑娘不好拋頭露面,謝老夫人氣得將柺杖在地上狠狠的猛擊了幾下,命謝錦昆帶著家中的幾個管事,到趙家主持事務,這才風光的安葬了謝媛。
謝媛下葬後,謝老夫人當天便安排僕人將趙玉娥接到了謝府。
趙淮一朝家變後成了無職之人,十年寒窗,一朝高中,享受了二十年的錦衣玉食後,誰知一朝又打回了原型。
他打死也不相信眼前發生的事是真實的,這一定是一場惡夢。
華麗的府邸被查封了,老孃驚嚇後病倒了,妻子死了,小妾後日也要砍頭,小女兒在牢裡,大女兒被外祖家強行接走,兒子也不知跑到哪兒鬼混去了。
一天沒有吃東西的趙淮又冷又餓只得厚著臉皮跑到趙家二房趙安家裡尋求幫助。
趙家二房因為官職比大房的趙淮低上許多,只是大理寺的一個少卿,從五品的官職。
那大房的小妾林姨娘一向瞧不起二房,兩家雖然住的是門對門,但極少來往。趙淮看了一眼對面自己那貼著封條的府門,嘆了口氣,拍了拍近十年都不曾來過的二房的院門。
門沒有開,有人卻在院牆上朝趙淮兜頭倒下一盆涼水。
隨後裡面還傳來一聲婆子惡狠狠的喝罵聲,“哪兒的叫花子?還不快滾,再不滾就放狗咬了!”
彼時還是臘月裡,趙淮冷得一個機靈,張口就要怒喝,想到自己來的目的,又生生的將怒氣嚥了下去,抹掉臉上的水漬,便又開始敲門。
趙淮穿著溼衣服,站在風口裡哆嗦著跺著腳,足足敲了一個多時辰的門,門才開了一條縫。
開門的是趙家二房的老夫人。
老太太精瘦的個子,手裡拄著根柺杖,見到是趙淮,劈頭便是一陣猛打。
“嬸子,是我啊,阿淮啊。”趙淮頭上捱了好幾柺杖,臉上青腫一片,鼻子也打出血來了,卻仍是忍著痛帶著笑臉。只要二嬸嬸施捨點錢物給他,挨點打不算什麼。
趙家二老夫人冷笑喝道,“我趙家沒有你這樣的無恥之人,滾!”
說著又將那院門“砰”的一聲關了,還對裡面的僕人吩咐著,“以後看見這人便給我往死裡打,銀子丟在茅廁裡也不要給他!”
趙淮還要去拍門,卻聽身後有人在竊竊私語,指指點點,幾個街坊從自家屋裡走出來,“看,那不是縱容小妾殺死自己髮妻的趙通政大人嗎?”
“什麼趙通政,早被貶為庶人了,叫他趙淮就算是抬舉他了!”
“他那是活該,居然還有臉來二房,二房的人被他欺壓了十多年,理他才怪,人家之前之所以沒有與他翻臉,還是因為他的夫人。”
“哦,這又是為什麼?”
“因為啊……”
原來,趙家二房的趙安也曾是個窮書生,謝媛嫁到趙家後,曾接濟過不少錢物給二房,但趙淮與他母親認為二房是靠著大房的庇護才爬升的官職,從不與二房來往。
趙家二房想感謝長嫂也是沒有機會,現在又得知長嫂是被趙淮與小妾合夥算計而死,更是厭惡極了他。
再加上因趙淮的愚蠢,害得二房也跟著被貶官,趙安由從五品大理寺少卿降到八品的牢獄班頭。
趙家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