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在夏宅裡,是為了不讓段輕暖因為她的聲音而發現了她,她便事先吃了藥丸下去改變了聲音。
要想完全恢復,得過十二個時辰才好。
“我去拿藥丸。”他放帳子,轉身走了出去。
英兒馬上朝雲曦看去,一臉的擔憂。
雲曦搖搖頭,“我沒事。”
她眯起雙眸,這個段輕塵,究竟是什麼意思?
沒一會兒,段輕塵果真拿著一個瓶子走進來,遞向她。
“這裡是些清熱解毒的藥丸,治嗓子的效果比較好,拿好。”
“不需要。”
“今天不需要,以後也許用得著。”
段輕塵沒理會她,強行塞入到她的手裡。
雲曦微微扯著唇角,“我擔心你毒死我。”
段輕塵的眉尖動了動,看向她的眉眼忽然微微一笑,“能讓一個人永遠恨著,也是一件幸事不是嗎?”
雲曦心中一窒。
她眯起眼眸抬眸看他。
“快天亮了,你休息吧。”段輕塵道,又轉身看向英兒,“看好小姐,若小姐有什麼閃失,本世子可不會放過你。”
“奴婢明白。”英兒低頭回道。
段輕塵一走,雲曦馬上掀被起身。
“小姐,怎麼啦?”
“外面有人來了。”她眯起雙眼。
如果她猜得沒錯,八成是那幾個老頭來找段輕塵來算帳來了。
她飛快地走到門邊,將耳朵貼在門上屏息細聽。
屋子外面,其中兩個老頭抬著一人,另有一人走在最前面,他們見了段輕塵就大聲喝問。
“國師,請解釋一下,為什麼要與人合夥算計老夫們?國師就不怕招來整個南詔國國人的憎恨?”
段輕塵輕笑,“孤既是南詔國師,又是親王,是南詔皇族身份最高之人,怎麼會做這種齷齪的事情?”
一個斗篷老頭冷哼一聲,“國師若不相信,可以去問睿王府的輕暖郡主!”
“一個無知的丫頭乾的蠢事,你們也信?”
“那麼,玄生所中的毒針——國師的專門暗器冰魄神針,卻從夏宅一人的手裡發出,他說是國師送的,國師怎麼解釋?”
“冰魄神針?”段輕塵的眼神微縮,“孤住在睿王府裡,書房裡失了竊被人偷走了,那書房又不是堅固不催,你們,不也是隨去隨走嗎?”
老頭們一噎。
“玄生中了毒,請國師拿出解藥!”
“解藥便是紫葵粉,孤這裡沒有,那紫葵粉一直產於南詔深山中,孤可是許久都沒有回南詔了,哪裡有解藥?”
“國師見死不救?”
“巧婦難做無米之炊。”
嘭——
噗——
房間裡,雲曦的心頭一跳,聽那外面的聲音,應該是打起來了。
英兒見她一臉的凝重,也跟著緊張起來。
而這時,外面的段輕塵又道,“放肆!你們這是想造反嗎?”
“哼,國師,老夫們選你,也可以將你拉下神壇!”
“殺了孤,那批寶藏,可就永遠沉睡於地下了,你們的什麼復國,復江山,都是一紙空話!你們只能永遠臣服於梁國!你們的子嗣臣民只能永遠做梁國皇帝的奴隸!”
也許是這句話太過於震撼,老頭們同時停了手,面面相覷。
段輕塵施施然一笑,“你們自己想想這中間的利害關係。”
“……”
“將玄生整個人泡到冰水裡,再快馬加鞭回南詔找紫葵粉,若趕在三天前回來,還是能保住命,不知他中毒,已經過了多久?”
三個老頭互相看了一眼,連招呼也不打,抬了那個半死的人飛快地朝外走去。
腳步聲再聽不見後,段輕塵忽然捂著心口吐出一口血來。
僕人從門外跑進來,吃了一驚,“世子……”
“噓——”他揮手製止了僕人的說話,又看了一眼身後緊閉著的門,這才指著地上吐的血,“將這裡清掃乾淨。”
“是,世子。”
……
段輕暖想著前一晚受的恥辱,越想越氣。
鏡中,她少了一隻耳朵,由於失血,而臉色蒼白。
侍女蘭秀乍一見她渾身血淋淋的跑回來,嚇得都哭了。
“郡……郡主,你這是怎麼回事?”
“哼,謝雲曦,謝楓,夏氏,我要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