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玉言看著她眼圈兒一紅,“王爺帶你去見太后呢。快換身衣衫吧。”
雲曦心中微微嘆息著,這只是出門拜訪。夏玉言便紅了眼,要是真出閣了,她該怎樣傷心?
或者,端木雅該怎樣傷心?
換好了衣衫,雲曦將那塊剛剛熨好的鏽品用一個盒子裝了,命青裳拿著跟著一同出門。
夏宅裡都是自己人,段奕沒有遮掩面容,臨出府門時,雲曦給他罩了件披風。
段奕又貼上了那塊人皮面具,儼然又是一個普通的公子。
同樣為了不引起人的注意,馬車也是普通的,青一也是換了容貌貼了鬍子。
二人的馬車從謝府前經過。
雲曦從飄起的車簾子縫隙裡,看到了謝府唯一的姨娘芍藥正鬼鬼祟祟的躲在府門後偷看。
她唇角微微一撇,合上眼簾。
段奕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就要俯身下來。
雲曦忽然身子一僵,嫌棄的推開他,然後咬牙怒目。
段奕眼神一眯,輕哼一聲,“居然敢嫌棄未來夫君?”
“是嫌棄你的臉!”雲曦眯眼,“殭屍一般,嚇人!”
段奕扯掉臉上的面具,勾唇一笑俯身覆上她的唇,“這個樣子呢?夫人——”
夫人——這個稱呼……
她怔怔地看著如此之近的他。
段奕伸手將她的雙眼合上,低啞著輕哼一聲,“不專心!”
馬車很快到了王府。
雲曦推開段奕飛快地在車中找鏡子,抱怨的說道,“你又將我的頭髮弄亂了。”
“不用找了,我便是你的鏡子。”他挑起她的下巴,看著她微腫似紅櫻的唇微微一笑。
二人都是罩了一身披風下的馬車。
守在門口的朱一朱二馬上喊道,“南凌公子與南凌夫人到——”
雲曦側身看他,微微眯著眼。
段奕牽著她的手往王府裡走,笑道,“記性又變差了?你以前不是都喊著我南凌奕嗎?”
雲曦猛的將他的手抓緊,眼神閃了閃,沙啞著嗓子說道,“沒有忘記,一直記著呢!”
德慈太后依舊如前次見到的一樣,神色倦怠,但見雲曦走來仍是笑意溫婉,正站在王府的正廳前等著她。
雲曦走上前,見德茲太后著一身墨綠色的鏽著五彩飛鳳的衣裙,頭上戴著九尾飛鳳金釵,通身彰顯著富貴。
這是正裝打扮。
德慈太后居然是正裝見她?
她緊走了兩步,
“雲曦拜見太后娘娘,娘娘金安。”
段奕也跟著行著了禮,“母后。”
“都起來吧,哀家身子不好,所以一直沒讓奕兒帶你見哀家,不生氣吧?”德慈太后上前將她扶起來。
雲曦有些拘謹,“沒有,雲曦知道太后身子不好不敢太打擾。”
她心中有些愧疚,每次來,段奕都不讓她見太后,說是太后要調養,其實,來看一看盡一份心也好。
她扶著德慈走進正廳裡。
青裳將她帶來的一個盒子奉上,雲曦接過來開啟來,又招手叫段奕幫忙。
這是一幅鏽品,長約三尺寬約兩尺,鏽著福祿壽三仙圖。
“你鏽的?”德慈很是驚訝,“你居然會鏽這種雙面鏽法?”
雲曦點了點頭,“這是雲曦特意鏽與太后娘娘的,祝太后娘娘永遠福壽安康。”
德慈笑著接著手裡,“好,託你的吉言,哀家一直福壽安康。”
然後,她又叫過侍女,從侍女的手裡接過一個盒子,“這是奕兒外婆家留傳下來的,現在送給你。”
她轉身看向段奕,段奕點了點頭。
雲曦伸手接過來開啟盒子,發現裡面是一雙印著古怪文字的金鐲。
“謝太后賞賜。”憑直接,這鐲子有些來歷。
因為,她雖然不認識這些文字是什麼意思,但卻記著符號的出處。
這鐲子的古怪文字與謝府曦園地道里的文字十分相像!
雲曦同德慈太后又說了一會兒話,她的神色又開始倦怠起來。
段奕只得派人送了她回去。
“太后一直這樣?”雲曦微微擰眉。
“是,一直。”段奕的神色忽然一冷。
這時,雲曦忽然聽到一陣腳步聲在府裡的屋頂上響起。
“奕,有人在屋頂上跑著!是不是刺客?”雲曦擰眉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