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啊,你看!”她從衣內摸出一根長約半尺的玉笛來,“這是我師傅的標誌短笛,不要有假吧。其實說來,我師傅是你師傅的鄰居啊。呃,雖然一個住在雪山南一個住在雪山北,雖然中間隔了二三百里路。但,那一大片長年下雪的山上就他們兩家人,勉強是鄰居吧。”
顧非墨往那玉笛上看了兩眼,沒說什麼,收了長劍轉身繼續向前走。
林素衣緊跟在他的後面,笑著道,“看在我們兩人的師傅是鄰居的份上,你讓我看一下熱鬧吧,我很想看看那個太子是怎麼被你收拾的,哈哈哈——”
顧非墨唇角扯了扯,心中腹誹著,獨孤老嫗一天都說不上一句話的悶聲老太,收的徒弟卻是一隻鸚鵡嘴。
他揉揉耳朵,好像長繭子了吧?太吵了!兩人走得很快,不多時便到了紫英山莊。
因為林素衣已事先將太子藏身的地方告訴了青州民眾,所以,他們去時,莊子的四周已圍了不少的人。
林素衣朝顧非墨招了招手,“跟我來,我知道他的庫房在哪兒。他的庫房裡還藏著幾馬車的種子沒有來得及發出去,我瞧過了,那種子是熟的,不能發芽了。”
顧非墨眼睛一眯,低聲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林素衣嘻嘻一笑,“從太子一來青州我就盯上他了,他帶了什麼東西來,我當然要看清楚啊。走吧,快點,趁著他的護衛都在保護他,咱們拆了他的庫房門。讓人找到那些種子。”
兩人躲開了山莊的護衛,潛入了庫房裡。
果然,顧非墨看見牆角堆著一堆種子,他隨手摳破了一個袋子,摸出了幾粒種子放在了嘴裡咬了咬,眼神瞬即一縮,熟的?
顧非墨拔出長劍,“唰”的削斷了鐵鎖,然後開啟了庫房門。
站在莊子門外的民眾,聽到聲音全都朝這兒看來。
林素衣已閃身混進了人群裡,她扯著嗓子喊道,“快看,那間庫房裡堆的是太子從京中帶的種子,不知道有沒有發芽。”
有人笑道,“姑娘,種子能發芽就是好種子,不發芽要著有什麼用?餵雞啊?”
“種子不少呢,好幾十袋啊,快看看有沒有問題。”
一夥人衝進了庫房,最上面的一袋已被顧非墨的劍劃開了,人們擁擠下,全散了開來。
有人抓了一把放在手裡看,口裡咦了一聲,“怎麼顏色不對?”
林素衣也跟著那些人圍著種子看。
她放了兩粒到嘴裡,嚼了嚼,拍手笑道,“好吃,這些種子是熟的,哎,大家快來吃啊!好香!”
但人們的臉色卻是變了,熟的種子要是種到了地裡,浪費了肥料不用說,還會延誤播種時間,錯過春夏的播種,就沒有秋冬的收成了。
太子這是想害死整個青州城的嗎?
“找出太子!請他解釋一下種子的事!”
“對,問問太子!”
段琸氣急敗壞的剛回到山莊。
誰知,他還沒有歇口氣,青州城的民眾馬上就追來了,而且將山莊圍了個水洩不通。
站在山莊外吵吵嚷嚷的喊著為什麼發了現在不能穿的冬裝,為什麼是爛糧食,現在又驚聞種子是熟的。
“衛松!衛松!”段琸怒得大聲喊著隨從。
衛松急急慌慌的跑來,“太子,查不出來啊,冬裝的事,也許是作坊的人在京中時搬錯了包裹?那爛糧食的話……是不是咱們在路上沒有保管好?還有那種子……這個,只有回京問戶部的左侍郎了。”
段琸氣得咬牙,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來,“回京!”
這種如過街老鼠一般的被人喊著打,若再在這兒待下去,越發的引來民眾的怨恨,對自己的名聲只有壞沒有好!
“是,太子!”衛松應道,同時吩咐著莊子裡的人迅速的收拾著行禮。
行禮收拾好了,誰知馬車的馬卻不見了。
衛鬆氣得拔了劍,不用說,一定是那些刁民們乾的!
他一腳踢開了莊子門,冷著臉手持長劍看著一眾聚眾鬧事的民眾。
民眾一見他手裡的劍,馬上有人朝地上倒下,口裡喊到,“太子殺人了啊!暴君啊——”
然後一倒好幾個,在地上耍賴打滾。
衛松怒得揮起劍來想刺。
“嗯?這不是太子府的護衛嗎?怎麼,竟然公開殺人?”顧非墨冷笑著走來說道,“這些人有何錯,你要殺他們?”
衛鬆氣得收了劍,忍著怒火將門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