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存心勾引的虞爺?”
杜氏連忙搖頭,她真沒有那個意思,她就是覺得,嬌嬌如果不恨他們娘倆,就算虞敬堯來提親,嬌嬌也不會答應的。
陳嬌不想針對杜氏,但,原身因為謝家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
迎著杜氏希望她解釋的眼神,陳嬌笑了,環視一週這宅子,她看著杜氏道:“伯母可知道,我還在虞家住著時,虞爺就來糾纏我了?伯母可知道,我想方設法搬出虞家,就是為了躲避虞爺?伯母可知道,我前腳剛搬到這裡,虞爺就花錢買下了這宅子?伯母可知道,虞爺欺我無父無母連未婚夫都拿了他的銀票來找我退婚,便強行在這宅子裡奪了我的清白?”
杜氏捂住了嘴,眼淚奪眶而出。
陳嬌受了那麼多委屈,她已經熬過來了,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但她也不想再揹負任何指責。
轉向窗外,陳嬌面無表情地道:“我已經是他的人了,不嫁他,伯母是希望我繼續無名無分地跟著他,還是希望我以死殉節?”
“別說了,嬌嬌別說了,是伯母對不起你。”杜氏再也聽不下去,撲過來抱住了這個她親手拉扯大的可憐的姑娘。千錯萬錯,是她的錯,她根本不該領著兩個孩子來揚州,不來,兒子就不會被虞家的財富迷了心拋棄嬌嬌,不來,她的嬌嬌也不會被虞敬堯那個惡霸欺負。
“伯母對不起你。”杜氏傷心自責地哭著。
陳嬌終究心軟,取出帕子,安慰杜氏道:“伯母別哭了,只能說我與伯母沒有當婆媳的緣分,您放心,從今以後,我只想好好跟著虞爺過日子,我不會報復你們,也不會攙和虞家別的事,唯希望伯母體諒我的難處,莫要怪我什麼。”
杜氏一邊哭一邊點頭:“不怪,不怪,嬌嬌嫁過去是應該的。”
陳嬌命雙兒端水進來,服侍杜氏洗了臉。
杜氏在這邊坐了會兒,便回虞家去了,剛進虞家門,就被謝氏身邊的婆子攔住,領去見謝氏。
謝氏急切地詢問杜氏此行的進展。
杜氏想到謝氏誣陷陳嬌先勾引的虞敬堯,再想到虞敬堯對陳嬌做的那些惡霸事,心裡就將謝氏、虞敬堯都怨上了,也不想再巴結討好謝氏,杜氏低頭道:“嬌嬌說,虞爺非要娶她,她避無可避,只能應允。”
謝氏咬唇,她依然不信陳嬌是清白的,一定是陳嬌先勾引了兒子,再哄兒子搬出這套說辭。
不過,陳嬌順利嫁過來又如何?
兒子整天在外面忙生意,虞家內宅她說了算,她真想收拾陳嬌,辦法多的是!
思及此處,謝氏胸口舒服多了。
她不反對了,虞敬堯便將婚期定在了九月初。
第43章
陳嬌這次的嫁衣,出自虞家綢緞莊最好的幾位繡娘之手,大紅的上等綢緞,精緻繁瑣的蘇繡,當嫁衣被捧到陳嬌面前,就連見慣好東西的國公府小姐,都被那嫁衣驚豔到了,目光久久無法從嫁衣上移開。
“姑娘試試吧。”繡娘笑著說。
陳嬌去了內室,在雙兒的侍奉下,換上了嫁衣。
當她穿著嫁衣走出來,屋裡的幾位繡娘都失了聲。
九月初七,黃道吉日,揚州城首富虞家家主成親,虞家大宴賓客。
鮮少有人知道虞家即將過門的少奶奶是何方神聖,只知道連不近女色的虞爺都被其俘虜了,那一定是位絕色。
吉時已到,虞敬堯騎上駿馬,去淮平巷迎親了。
相比虞家的熱鬧,淮平巷安靜地就像沒有喜事一樣,相比前世第一次出嫁時的茫然與忐忑,今日的陳嬌平靜多了。她早與虞敬堯打過無數交道了,夫妻才能做的事她與虞敬堯也做了,婚嫁不過是個儀式。
上了花轎,一路吹吹打打,花轎終於停在了虞家大宅前。
新娘子出來了,然而繁複的嫁衣掩蓋了新娘子的身段,再美的花容月貌也被紅蓋頭遮住了,只有露在外面輕輕握著紅綢的一雙白白嫩嫩的小手,引起了無數男客的遐思。
男客當中,謝晉隱在人群后,俊美清秀的臉龐蒼白憔悴。
嬌妹為何嫁給虞敬堯,母親已經告訴他了,謝晉也終於知道,為何虞敬堯會勸他儘快與叫嬌妹斷絕關係。謝晉恨自己,被金錢美色迷了眼睛,當他陪虞瀾四處賞花時,嬌妹已經被虞敬堯逼到絕境了吧?
即便當初狠心退婚,謝晉也希望嬌妹今後好好的,並非斷了關係,他就再也不在乎她的死活。
喉頭突然發癢,謝晉倉皇轉身,以拳抵唇低咳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