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用來捆菜的。
眼見半條街道青石板都擺滿東西了,有賣新鮮蔬菜的,青翠欲滴,還沾著清晨的露水,尤其誘人;還有賣水果的,紅黑的棗子,紅豔豔拳頭大的石榴,粉溜溜雞蛋大的桃子,黃橙橙熟透了的梨子,讓江春不自覺地嚥了口水。還有賣大米、白麵等精細糧食的,當然,更多的還是麥子、高粱、包穀等粗糧。
王氏見自家東西均擺好了,就將大兒、三兒先使回家去,地裡活計不等人,只剩下二叔守在螃蟹桶前。
生意只要開了第一個,後面也就陸續來了,王氏嘴巴厲害,自家菜蔬“顏值”又高,不消幾個回合,菜已賣了三分之一。江春默默將價格記在心底,三文一斤的豆角,四文一斤的韭菜,絲瓜貴點兒,要六文一斤。
江春不懂古代貨幣如何與現代紙幣換算,只能根據現代老家的物價,對照著古代貨幣的購買力,來簡單換算古代物價。
在現代,江春老家位於西南某省的一個小縣城下面的一個鄉鎮,蔬菜價格差不多也就三元一斤的豆角、四元一斤的韭菜和六文一斤的絲瓜,故可初步換算出這個朝代的一文錢約等於現代的一塊錢。
待集市上人越來越多,王氏就使二兒挑上螃蟹,和江春往高洪所在的迎客樓而去,自己則留下看菜攤子。
叔侄二人穿過喧鬧的街道,沒一刻鐘就到了迎客樓前,實在是街子上酒樓也不多,除了以前規模最大的醉仙樓,現在就只剩迎客樓與聚仙樓有點名氣了,但不知是何緣故,迎客樓的樓高與規模讓人有種鶴立雞群之感。
衣著補丁的二人走進酒樓,門口店小二態度倒也和善,並未有想象中的以貌取人。江春眼見店裡一樓三三兩兩坐了些人,有男有女,均在吃麵的吃麵,吃米線的吃米線,看來這個朝代的男女大防沒有自己以為的那麼嚴重,女子出門吃早食也是見怪不怪了。
櫃檯後的高洪看到二人,招來夥計交代了一番,便迎上叔侄二人,先領他們找了張桌子坐下,接下江興的擔子,喊來夥計將裝滿螃蟹的擔子挑走。片刻後,又有小二端來兩碗熱氣騰騰的汆肉米線。
江春先是怕自家吃白食,給舅舅惹來口舌,心想等賣了螃蟹記得付賬。
誰知舅舅一眼就看穿她的心思,道:“你個小丫頭,還心思怪多,舅舅早吃過了,算舅舅請你們的,米線錢會從我工錢里扣的,快趁熱吃吧。”
江春二人方放下心來,提起筷子“滋溜滋溜”吃起來。
米線是西南一帶較常見的早點了,由大米磨成面,再精榨而成,基本囊括了大米的精華,口感爽滑,又有嚼勁,滋味獨特,在本地有小鍋米線、豆花米線、汆肉米線、涼雞米線、砂鍋米線、炒米線、滷米線等多種做法。江春穿越前就愛得不行,頗有點兒“無米線不歡”的架勢,現在終於在穿越後吃上了一碗,其幸福,其美妙……吃完都恨不得舔舔嘴角回味一番呢!
吃完早點,舅舅低聲道,威楚府目前還未有酒樓試過橫將軍入菜,問二人打算定個什麼價位。
“親家哥決定就好,咱們也不懂啊”,江二叔一副“有哥萬事足”的樣子。
舅舅果見問不出什麼來,又問小江春。
江春早就在心裡算了一遍,在現代老家螃蟹大概三四十元一斤,而古代目前威楚府是沒有的,物以稀為貴,就以最高價為準,她欲定價四十文一斤,若掌櫃的給不到這個心理價位的話,最低三十文也行。
“四十文一斤吧”,江春張口道,說完頗為緊張地看著舅舅。
舅舅拈鬚一笑:“春丫頭厲害啊!”說完還點了點頭。
江春就知道,此事估計是成了,想舅舅作為一名積年的“老賬房”,手裡管著每日的進貨出賬流水,他都說行那就是沒估錯了。
江春兩眼放光,彷彿已經看到成堆的銅板兒在向自己招手了。江二叔則是小小的“啊”了一聲,張大了嘴巴,畢竟自家費心費力半年才能出園的絲瓜也才六文錢一斤哪,這一斤螃蟹得抵六七斤絲瓜呢。
待掌櫃的從樓上下來,舅舅迎上去與之招呼了一聲,領他到酒樓後院看了一圈,又將江家如何挖到螃蟹,其如何稀有罕見,如何加工食用,滋味如何美妙等,“藝術加工”了一番。掌櫃的自然相信自家賬房的眼光,聽完只問他們要賣多少錢。
“五十文一斤”,舅舅對小江春眨眨眼,忙在他們張口前報道。
只見中年掌櫃拈鬚沉吟片刻,問道:“你們家還有多少能出手的?”
“每集能出個三十斤,直到中秋後一個月”,待中秋過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