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怪大叔。
而她眼中的“怪大叔”卻又自若的將碗筷收好,整整齊齊的放進食盒,江春愈發奇怪了,他可是從小錦衣玉食長大的貴公子,怎還會做這事體,恐怕就是江老大也不定會料理得如此井井有條罷?
“元芳哥哥,你為何會做這些事?”
“嗯?”他不明所以。
江春指指食盒,他反應過來,有些懊惱道:“不過是些小事罷了,以前在軍營甚事未做過?”
江春來了興趣,問他以前在哪兒入的營。
原來他當年未成親前,曾在西北武功將軍手下做過都尉,後來在與西夏人的數役中屢獲戰功,在京內都是名聲頗大。只不過,老早就訂好親的大理郡守家姑娘到了及笄之年,他不得已回了汴京成親……當然,成親這一段他未提,是江春自己推斷出來的。
後來見他在西北與高家關係日漸密切,官家又忌諱起來,但他身上委實文武功夫不凡,一心想要棄用卻又無人可替,只得效仿太|祖,將他這頗有威望的干將調到遼北去,總之“人走茶涼”,將他的跟腳從西北挖走就是。
他是君子,不可能指摘官家,但江春還是推斷出大體情形來。說是戰功,旁人只知榮光,卻不知有幾人能活著回來……用命換回來的榮光,皇帝說換走就換走。
江春有個大膽的想法,那如果竇家最終要……他在西北已沒了跟腳,哪還有可用之人?
心內擔憂著,面上就帶了兩分出來。
元芳也明白她憂心,安慰道:“無事,不說高燁與我乃生死之交,就是威遠大將軍,亦是位好漢。”
這“好漢”是指他英勇善戰,還是他會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但接下來,她就聽明白了。
原是皇帝將他調至遼北,想要架空他,哪知威遠大將軍滿門雄兵,皆是粗人,只信奉實力,拳頭硬、本事好,那就是遼北軍人人擁戴的。況且,不說元芳本身的軍事才能與人格品性得他們欣賞,就是女婿一家的面子也要給,他在遼北倒也與威遠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