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人的情況,“……奴婢已經勸了好多次了,姑姑總是不停,非要趕著把手中的活計做完不可。奴婢可真是沒法子了,殿下那邊問了好幾次情況,姑姑又總是在一旁盯著,奴婢真是為難,只能硬著頭皮說謊了……尚宮姑姑,您再多勸勸姑姑吧,這樣下去,要是殿下那邊知情了,奴婢是絕對逃不過的。”
容尚宮是最清楚不過老友的脾氣,對於小宮女們的抱怨,倒是很能理會,並放柔了聲音,“行了,我知道了,你們先下去吧,我去勸她。”
說話間走進了正屋,朝左手邊走去,就看到臨窗的大炕上,面色蒼白、消瘦了不少的唐嬤嬤正專心的做著女紅。
容尚宮使了個眼色讓小宮女們下去,又靜靜的站了好一會兒,見唐嬤嬤還是沒有反應,就輕聲的咳了咳。
唐嬤嬤猛然抬頭,見到容尚宮。容色訕訕,“什麼時候過來的,怎麼不通報一聲?”頗有些怨怪的語氣。
容尚宮倒是沒了好臉色,將藥碗放在炕几上,一手搶過唐嬤嬤手中的尚未完工的活計,“怎麼,不想讓人看見你偷偷的做這些?你儘管藏著掖著都沒有用,就你這脾氣。能瞞得過誰?你這病要是再不好啊,怕是殿下真的就坐不住了,要不是我們死命了勸,怕是早就要過來看你了。”
“殿下身子骨一向就弱,要是過來不是就害了殿下嗎?”唐嬤嬤皺著眉頭,喉嚨中一陣癢痛,就用帕子捂住嘴咳了好幾下才覺得好受些,“我這都是老毛病了,靜養幾日就沒事了。你現在管著關雎宮的大小事,可得要把殿下照顧好了,要是殿下有個什麼。拼了我這條命也不能讓你好過的。”
“行了行了。”容尚宮將披風給唐嬤嬤披好,“知道你把殿下看成了自己的命根子,怎麼可能會不盡心?你呀,真真是個丫鬟命,盡是些操不完的心,殿下的衣裳多得很。你哪能親自動手做這些?”言下之意也很清楚,殿下的衣裳太多了,不一定會穿你做的,你還不如趁此機會好好養病,早日服侍殿下才是好事。
唐嬤嬤卻是滿臉的不贊同。“殿下的衣物雖然多,可是這中衣啊卻是頂要。殿下面板嬌嫩,稍稍粗糙一點的衣料她都受不了,再說了,殿下從小到大的貼身衣物可都是我親手做的,別人做的殿下根本就穿不了。”滿臉的驕傲之色。
容尚宮看著唐嬤嬤的神色,忍不住的搖了搖頭。
張超冷冷的看著瘋子般瘋狂的砸著殿內物件的秦婕妤,整個人就如同木樁一樣,沒有一點的表情,見秦婕妤好不容易停下來,使了個眼色給身後的太監。
秦婕妤滿臉兇狠的將端著酒杯的太監推到,滿臉的猙獰之色,眼底閃爍著陰毒的光芒,嘶啞著嗓子,姿態卻是一如既往的高,“下賤坯子也敢靠近本宮,本宮要去見皇上,本宮是大皇子的生母,皇上不會如此狠心的,肯定是你們從中挑唆,只要本宮將一切稟明瞭,皇上自然是會原諒本宮的,到時候本宮就要把你們這些以下犯上的傢伙統統仗斃了。”
見秦婕妤一副不知死活威脅的樣子,張超只是抬了抬眼皮,冷靜無比的說著殘酷的真相,“秦婕妤,皇上此刻不在宮中,奴才來宣旨之前,皇上就說了,不管秦婕妤如何鬧,皇上是不會見您的,至於大皇子,皇上也有旨意,從今日開始大皇子直接搬到皇子所去。您放心,大皇子是皇上的皇子,不管您犯下的罪過,皇上總是給大皇子幾分顏面的。”
張超的話雖然說得隱晦,卻是說的很明白,您是大皇子的生母沒錯,可是您犯下的這一系列的罪行已然是損了大皇子日後的顏面。您要是真的顧念大皇子,此刻就該乖乖的喝了鴆酒,而不是在這裡大吵大鬧,讓大皇子陷入更加為難的境地。
只可惜張超的一番好心點撥,還是沒能讓陷入瘋狂中的秦婕妤明白;或許她是明白了,但她卻是不能輕易的接受這種變化。她將來的宏圖偉志還沒有實現,她還沒有看著她怎麼樣除了她一系列的對手,看著她的兒子長大,順利的登上皇位,最後自己成為至高無上的太后。要是自己沒了命,這一切就成了空。
指不準自己的兒子能不能活下去都是個問題,沒了生母的皇子悄無聲息的死去,這樣的例子在後宮中饒是是太多了。僥倖活了命卻也只能委委屈屈、窩窩囊囊的一輩子,真正要等上帝位的卻是極少數。若是她的大皇子有福氣,能給自己爭口氣,那是最好不過的,若是朝自己最不願意想的方向,那自己這般辛苦的籌謀到底是為了什麼?
不,她絕對不能屈服,不關是為了她的兒子,更是為了她自己。她一定要見到皇上,將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只要見了皇上,皇上念著往日的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