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他們都有自己的私心,作為臣子。還是有基本的準則,皇上是難求的君主,心胸寬廣,眼界開闊,雷厲風行,勤政愛民,沉穩寬厚,雖然氣勢凌厲,但近些年來,已然收斂了不少。卻更讓人看不透。
定王就藩一事,很順利的達成了一致,同樣提起陳國公雖然無王爺的爵封,好歹也是皇上長子,如今漢王、定王即將離京就藩。那麼陳國公留在京城也不回事,湘王也快到了說親的年紀,開府之後,是不是也要跟漢王、定王一樣?
關於洛王,眾臣很有默契的閉口不談,就算他們提及了,皇上的態度先不說。首先第一關過不了的是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對洛王有多麼的疼愛和偏心是眾所皆知的,皇上素來孝順,又怎麼能違逆太后娘娘的意思呢?
在一番熱烈的討論之下,待得漢王長子、也是皇上第一個孫子週歲之後,陳國公、漢王、定王一起前往封地。至於湘王,待得大婚之後再就藩。
皇上的旨意下了之後,群臣對於湘王的婚事也有了自己的判斷,更多的將目光投射在了洛王身上。
不出定王的意料,熊皇后得知定王主動提及就藩。而且皇上還答應了之後,後宮裡的宮人都避著景仁宮,生怕被無辜的波及。
荷香聽著殿內噼裡啪啦的聲響,惶惑、憂懼的看著心悠,“心悠,要不,請了定王進宮?”
只要定王出面,皇后娘娘應該會好些吧?荷香心裡一點底都沒有。
心悠淡然的看了看緊閉的殿門,搖了搖頭,“恐怕有好一段時間,定王都不會進宮了。”
荷香驚懼之下,還是明白了心悠的話,看了看心悠,欲言又止,最後將嘴邊的話給嚥了下去。
她心裡明白,有些話就算她不說,心悠自己也明白,皇后娘娘如今是在防著心悠了,她作為皇后娘娘最得用的人,自然要按著皇后娘娘的意思來。
心悠倒是很坦然,絲毫沒有因為皇后的防備而失落過,一如她在景仁宮風頭最盛之時的淡定自若,平和的處理手中的事物。
孔三貴將訊息彙報給姚賢妃的時候,姚賢妃的臉色也變了些,她久居明瑟殿,不接觸到外面,對於訊息的把握僅僅來自孔三貴,對於事情的把握就只能看到局面,而看不到全部。
“皇后那邊情況如何?”姚賢妃知道熊皇后可是把定王看做了眼中釘,諸事都在為他謀劃,如今定王主動提出就藩,這對熊皇后來說,不可謂是重大的打擊。
孔三貴低頭,“熊皇后在景仁宮大發雷霆,命人喚定王進宮,這人還沒出景仁宮,就被太后派過去的人給攔住了,說皇后憂慮太重身子不適,需要靜養,不宜再處理後宮瑣事,也停了後宮妃嬪和外命婦給皇后娘娘請安,將宮權都放到了淑妃娘娘那頭。太后娘娘也沒說皇后娘娘靜養多長時間,宮裡都在傳,太后娘娘這是怕皇后娘娘一時神智失常會傷了定王。奴才還命人去打聽了定王府的情況,還無訊息過來,承恩伯府那邊也有訊息了,自從皇上申斥之後,承恩伯府就一直閉門避客,連定王側妃求見都拒絕了,說是在下月中就舉家搬回原籍。”
姚賢妃的眉頭皺的更加厲害,如今的形勢對她來說是越發的不利了,心裡不禁開始有些擔心,就算皇貴妃不在了,以皇上的手段和太后的偏心,就算有了蘇雪塵的枕頭風,想要把洛王徹底的打壓下去,恐怕不是件容易事。
但是,姚賢妃很快又釋然起來,世上哪有如此容易能成事的,當年先帝也不是花了十年的時間培養了皇上,只要有心,十年的時間同樣可以改變皇上的態度。
皇上正值壯年,因為皇貴妃的緣故重視洛王,待得十年之後,洛王長成,皇上已然到了知天命的年紀,那時候,就算她不做什麼,想必皇上心中也會忌憚吧?以皇上自傲的性子,又怎麼能容忍被人威脅。何況來自自己重視的兒子?
想到這裡,姚賢妃不由得得意的笑了起來,皇上啊皇上,臣妾不做點什麼。還真的對不上您對皇貴妃的一番厚愛。
想到這裡,姚賢妃心中有了主意,將孔三貴叫到身邊,低聲吩咐了兩句。
孔三貴難得有些驚訝的看著姚賢妃,目光微閃,欲言又止的說道,“娘娘,洛王身邊,很難安排人進去。”
姚賢妃挑眉看著孔三貴,“此事不急於眼前。總能找到機會的,這事你多用點心思就行。”
孔三貴低頭沉默了一下,最後恭順的說道,“奴才會多注意的。”
姚賢妃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她相信孔三貴的能力。從來交給孔三貴的任務,他都完成的極好,自己也很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