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木烈方才對自己等人的恭敬全是假的!目的不過是穩住己方罷了。
再去看莫方和陸家寶,果然坐了旁邊的位置,卻把上首的位置給空了下來,無疑是留給楚雁南的!
“木寨主,你這是何意?”齊英也察覺到事情不妙,一推椅子就站了起來,怒聲道,“咱們兩家的婚事可也是經過三媒六證!若非明兒和令愛情深意重,你以為我會願意自己兒子娶個行將就木的女人為妻!”
齊英這番話倒也在情理之中,若是從前,齊東明配木子彤還有高攀之嫌,可眼下卻是不止天喬寨朝不保夕,木子彤更是來日無多。
說句不好聽的話,一旦天喬木死絕,哪裡還有什麼天喬寨?天喬寨寨主也好,大小姐也罷,都是一句空談罷了。這般情形之下,齊東明還願意求娶一個病入膏肓幾乎沒什麼利益可圖的女子為妻,無疑已跨入備受人們稱讚不離不棄的痴情漢行列。
而木家卻忽然在婚禮當天鬧了這麼一出,不免有不識抬舉、背信棄義的嫌疑。若是在世俗中,必然會受盡世人詬病的。
齊英自以為佔據了道德的制高點,說起話來自然理直氣壯。又不時的看向汪景明等其他觀禮嘉賓,期望有人站出來說句公道話——
除此之外,還存著隱隱的擔憂——
木烈忽然這般強硬,莫不是木子彤醒了?
只是以木子彤對明兒的痴情,自己可不信,她會捨得拿東明如何。東明會這麼遲還沒到,是不是也和木子彤有關?
齊英自然不會以為兒子會被木子彤給制住——為了以防萬一,齊東明帶在身邊的可都是萬中無一的好手,而據自己小心觀察,木家比較棘手難對付的手下,全都集中在這裡,木子彤武藝雖高,可惜長時間臥病在床,別說對付東明身邊的幾個好手,便是武藝不甚出眾的東明,只需動動手指頭應該就可以把她給制伏。到時候或者想法子讓她死心塌地,或者索性拿來威脅木烈,於己方應該都不會有什麼大的壞處的。起碼可以保證即便事情敗露所有人仍能全身而退。
至於現在這會兒,只要努力把水攪渾就好。
齊英打算的雖好,卻是忘了一件事,這裡可是天喬寨,根本不是世俗鄉里。
天喬寨自來的習慣就是強者為尊,至於道德什麼的,又算什麼東西。說句不好聽的,道德準則之類的,歷來都是由強者制定的,誰的拳頭大誰就是老大。不然,木子彤也不會公然說出要納齊東明為夫侍這樣冒天下之大不韙的話。
雖是收到了了齊英充滿期待的招攬眼神,汪景明細細掂量片刻,終究沒搭理——對方掛上了神農山莊,固然讓人心動,可木家經營了天喬寨這麼多年,力量更是不容小覷,自己怎麼著也要摸清雙方各自手裡的牌才好打算,而且私底下,汪景明也是雅不願看見齊家和木家結為親家的——
這天喬寨本就是木家祖上用性命換來的一處世外桃源,歸木家所有也算是理所應當,要是真歸了齊家,自己心裡可怎麼也無法服氣。
而方才進入木府時,齊英排在自己前面也就罷了,竟然連齊家小輩都絲毫不客氣的跑到了自己前面。那般囂張的模樣,明顯已經把天喬寨當成他們家的了。
當下只做沒看見齊英充滿期待的眼神,徑直轉向木烈:
“哎喲,原來還有貴客在啊,敢問寨主,不知這兩位是——”
一旁的齊英簡直被氣歪了鼻子——嘿,這老小子,剛才還在不住跟自己套近乎,甚至拐彎抹角的求自己幫他跟姬公子一行介紹一下,現在倒好,竟是翻臉不認人的節奏。
木烈微微一笑,抬手一指莫方:
“這位是莫方莫公子,”又一指陸家寶,“那位是陸公子,還有兩位,待會兒會由小女陪同一塊兒和各位見面。”
什麼莫公子陸公子的!汪景明簡直頭疼的緊,話說好歹也得介紹一下出身來歷不是?最關鍵的是天喬木的情形,他們能救治的了嗎?
剛想要問,卻被最後一句驚著了——由木子彤陪同,可大小姐不是身中瘴氣之毒太深,早已是病入膏肓了嗎?
“不過是小小的瘴氣之毒,於幾位貴客而言,不過舉手之勞罷了。”木烈似是看出汪景明的疑惑,自得的一笑。
舉手之勞?汪景明腦子簡直都有些轉不過來彎——之前以姬青崖為首的神農山莊的貴客去探看大小姐時,自己因為心憂天喬木的情形,正好身在木府,當時可是聽得清楚,那些人也不過稍微緩解了大小姐的危急情況,言下之意,也是拖不了多長時間的。
怎麼這年紀輕輕的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