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和同學們問好。累了便抬手鬆了松領帶,取下眼鏡,輕捏山根。
王韞越想越有種神秘的興奮感。
好……好帶感!溫柔的大學老師!
再比如……課後愛的補習什麼的……
想著想著她不住痴漢地笑出聲來。
荀楨疑惑:“小友。”
“咳咳……”王韞被正主一喚,對上荀楨疑惑的目光,頓時嚇了一跳,她劇烈地咳嗽了起來,“怎……怎麼了?”
荀楨只當她是害羞,他笑了笑,便轉移了視線,看了眼客棧外的天色。
雞鳴聲和著犬吠,月色如霜撒在冰冷的石板上。
他雙目溫柔地直視著王韞,道,“時間不早了,小友快些回房休息吧,其他的事等明日再提,你我尚有要事待辦。”
王韞折騰了這麼久,此時才坐下來喝口茶,本來是又累又困的,但剛剛一腦補荀楨的大學老師人設,現在全身上下熱血沸騰,摸著臉都有些燒燒的,睏意早就沒了蹤影。
不過荀楨這麼說,她也不硬撐著,況且現在她也不太敢看荀楨,再看下去,她很有可能會嚶寧一聲,沒出息地捂著臉遁逃。
王韞放下茶杯,起身同荀楨以及中年漢子示意了一番,往樓梯口走去,走到一半,王韞想到荀楨沒有任何上樓休息的意思,又折回來問道,“先生和這位義士不去休息嗎?”
荀楨:“我們尚有事纏身,小友先去歇下吧。”瞧見王韞的臉色,他又補充解釋道,“小友莫不是忘了我以前的身份?”
領頭的中年男人見狀也點頭道,“娘子去休息吧,我們需得等他們回來。”
王韞不再多言了,乖乖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裡。
推開門,見到屋裡點著溫暖的蠟燭,客棧的夥計已經鋪好了床。
臨睡前洗了澡也沒什麼用,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後,王韞身上又變得黏黏膩膩的。
看了眼浴桶,王韞嘆氣。
她很想再洗一次澡,但夥計不是被打發出去跟蹤女人就是睡下了,王韞不好意思再擾人清夢,只好自己端了個木盆裝了些熱水,擰著毛巾胡亂擦了了擦身子,便往床鋪上重重的倒去。
伴隨著哐噹一聲,下一秒,王韞整個身子猛烈的震動了一下,抱著頭蜷縮成了蝦米狀。
“疼疼疼!”王韞一臉日狗的表情,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
日,太得意了,忘記現在快入夏了,客棧的床板又硬,被子又薄。
王韞這麼狠狠地往床上一砸,整個人都砸得有點蒙圈。
不過狠狠地一砸反而把王韞色令智昏的腦子砸清醒了不少,她睜著眼,雙手搭在被子外,盯著跳躍著的燭火。
雖然腦補荀楨她腦補得很爽,可是有一個現實問題橫隔在她面前,她忽視不得。
剛才寡婦問她有沒有想過以後,荀楨去世後她該怎麼辦。她雖然含糊其辭,但內心觸動其實不小。
荀楨去世了她真的能做個清閒的貴婦嗎?什麼也不去想什麼也不管,從此情愛與她無關,安心過著自己的小日子。
想到此處,王韞激動的心情一掃而空,化為一陣難言的惶恐。
她還沒談過戀愛,她還沒享受到愛情的滋潤,像劉娣一樣做個寡婦,守著自己的貞節不改嫁,王韞捫心自問她做不到。
她今年十八,假如她能活到荀楨的年紀,數十年來孤身一人,這種活法太恐怖了。
她一直對《亂世佳人》中,女主人公斯佳麗因為任性而做了寡婦的一段情節印象深刻,美麗嬌豔的少女只能穿著寬大沉悶的黑色裙子站在一旁,看著女孩子們像一隻只花蝴蝶快活地舞蹈旋轉,而她裙襬下的腳尖只能暗自踩著音樂的節拍。
可是現在要是讓她改嫁,她也做不到。
託荀楨的福,她結識了不少青年才俊,但若是想象一下嫁給羅安泰他們一類的少年,王韞也不願去想象。
擱在以前,自己剛要嫁給荀楨的時候,要是得知嫁的是盧愷之一類的有為青年時,她估計早就沾沾自喜了吧。
現在,她毫卻欣喜之情,只有難受,像是有什麼東西梗在喉口,上不去下不來。
王韞眸光微閃,她垂下眼睫,掩去眼中難言的情緒。
每次看影視劇的時候,王韞見到對感情格外遲鈍的女主人公時,總是恨鐵不成鋼地想揪著她們的衣領搖晃,戳著她們的腦門求她們快點開竅。
她不是影視劇主人公,縱使自己再遲鈍,想起荀楨時那有些甜又有些澀的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