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男人眉眼彎彎的笑顏,畫眼線的時候王韞手抖了兩次,糊成了亂七八糟的一團。
不行……緊張……
手抖……
學校裡的情侶太多,她寢室帶她統共四個人,其中兩個室友都有了男朋友。
她們寢室中家教最嚴的算是岑零露,標準的白富美,但她也有了一個青梅竹馬的曖昧物件,好像是政治學院的高幹子弟,叫張廷溪,家裡人都是當官的。
縱觀她們宿舍,只剩下王韞一個單身狗了,人普通也就算了還是個廢宅。所幸擔個學習委員的職位,整天給老師提電腦包啥的,和這學期帶她們課的x大一枝花有了聯絡。
她是打著請荀楨給她補習的名義去找他的,畢竟快期末了,正好以複習作藉口。其實他教的課王韞挺擅長的,根本不擔心掛科的問題,王韞想得挺美的,結果他果斷地拒絕了她,還是最後她突然急中生智,成功地說服了荀楨。
想到自己發給他的資訊,愛情果然是個使人盲目的東西。
王韞:老師,我愛學習,一天不學習我就難受,麻煩老師您給我補習一下吧,不學習我可能會死。
荀楨:不行。
王韞:不是!老師!我數學不好!我想考會計證!有道題一直搞不懂就打算來問問你!
荀楨:我記得你有朋友是經管院的,好像還拿了國家獎學金?
擦!
王韞捧著手機差點脫手砸到鼻子上。
她朋友方以默確實是經管的,但是荀楨是從哪裡知道的?
她和方以默是高中同學,兩個臭味相投繼而勾肩搭背狼狽為奸。方以默他爸是個挺厲害的企業家,他子承父業就學了經管。
王韞翻了個身,雙手支著枕頭趴在床上,兩隻手飛快地戳著螢幕啪嗒啪嗒地又發出一串資訊。
王韞:我那朋友數學特別差【對不起了方以默同學】他考試是找他數院的朋友突擊補習的來著。【對不起了盧愷之同學】而且他現在挺忙的,好像是要陪朋友去寫生?【對不起了美院的小花兒】
荀楨:……
王韞拿著手機懵逼地看著荀楨發來的一串省略號。
他是什麼意思?同意?拒絕?
王韞守著手機默默咬了咬手指頭。
手機突然嗡地震動了一聲,王韞差點從床上跳起來一頭撞到天花板。
荀楨:你明天下午來找我吧,我家地址還記得嗎?
王韞:記得記得!但是我沒鑰匙啊老師!【快快快!看懂我的暗示吧!老師】
荀楨回答格外冷漠:我下午在家等你。
王韞:“嚶嚶嚶……”
3)
王韞拿起了口紅,對著鏡子往唇上塗塗抹抹,抿著唇想著她和荀楨的事。
王韞和荀楨第一次見面不是在教室,而是在校外。
當時她正在學校外的夜市上和室友一起去吃喝玩樂享受著腐敗的大學生活。
夜市中來來回回穿梭著十多對親密的小情侶,王韞抱著室友瑟瑟發抖。
室友嫌棄地推開她,繼續和她扒拉岑零露的事。
室友:“零露她青梅竹馬……”
王韞:“啊?”
室友:“哎呀就是政治學院的高幹子弟張廷溪!”
王韞:“他倆怎麼了?”
室友:“他小姑姑上次來學校看他了BALABALA”
王韞手裡拿著串烤韭菜,聽室友聊八卦聊到也很激動,咬了一半的韭菜頓住了,一拍手,手裡的一串搖搖欲墜的韭菜啪就甩了出去。
剛好甩到了過路的荀楨的衣領上。
王韞發誓她當時想死的心都有了,紅著一張臉,急得團團轉找紙巾給無辜中槍的荀楨擦衣服。
“對……對不起……”王韞手裡拿著紙巾嗓音細若蚊蠅。
她甩的位置太尷尬了,她就是想擦也不好伸手,要踮起腳貼著人未免太親密了些,對王韞一隻單身廢宅而言太困難。
荀楨很溫和地擺擺手,接了王韞的紙巾,“沒關係。”
王韞才發現眼前的無辜人士是個中年的美大叔,穿著白色的襯衣,黑色的西裝,領帶和袖口的紐扣整理得一絲不苟。髮絲服帖柔軟,高挺的鼻樑上架一副金屬眼鏡,鏡片下是不含任何侵略性的溫潤的目光。
就是潔白的領子卻上掛了串罪惡的韭菜……
看不下去了……
荀楨拿起紙巾包起罪惡的韭菜,毫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