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班。”霍明軒一邊倒著咖啡一邊道。
“哦。”她應了一聲,一時間便找不到話說了。
吃過飯之後,她依然是坐霍明軒的車去上班,一路上夏安安都有些侷促不安,整個過程都不敢跟他說一句話。
直到車子開到飛天樓下她才大鬆了一口氣,急忙下了車,正要逃也似的上樓,卻不想霍明軒卻突然叫住她。
夏安安身體一僵,機械的轉頭看去,卻見他從後車廂裡拿出一把傘遞給她,“等下恐怕要下雨,這傘你拿著以防萬一。”
並不是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情才叫住她的,夏安安鬆了一口氣,她本想告訴她舞團裡應該有多餘的傘,讓他自己留著,然而當目光落在那一把有些特別的傘上時,她瞬間呆住了。
她拿過傘來仔細看了看,傘面是上好的防水布,布面繪著復古的青花瓷紋樣,傘骨和傘柄都是全木的,那彎彎的傘把上刻了一個篆體的“月”字。
這傘……
她猛然想起上一世的人生中,她也收到過這樣一把傘。
那應該是她長成一個徹頭徹尾的大胖子之後的半年,她四處找工作卻處處碰壁。
她記得那一天,天上下起很大的雨,她剛剛從一個工廠面試出來,結果自然又是被人拒絕。
她並沒有帶傘,混亂的在街上走著,大雨很快將她淋透,她卻像是沒有察覺到一般。
有車子在身後大聲按著喇叭,她急走向一旁給車子讓路,卻不想剛一讓開,那車主卻探出頭來對她大罵:“死胖子,長那麼胖還擋著路!要不要臉啊?!”
自從長胖了之後,這類侮辱的話她已經聽過許多次,可是每次聽到心裡卻還是覺得刺得痛。
這個世界好似對胖子充滿了深深的惡意,她受不到同情,受不到關愛,那些她覺得會對她笑臉相迎的人突然之間都變得面目可憎。
有時候她並沒有做錯可偏偏要受到別人的責罵,胖子好像做什麼都是錯的。
她低著頭,由著車主罵夠了才離開,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已經懂得了逆來順受,因為她知道她的反抗並沒有任何作用。
雨越下越大了,她思索著還是打車回去好了。
就在她站在路口準備攔下一輛車之時,卻突然聽到身後有個聲音對她說:“姐姐,你的傘。”
夏安安轉頭看去,卻見面前站著個七八歲大的小女孩,打著一把小花傘,扎著兩根麻花辮,看上去可愛得不行。
她望著她遞過來的傘疑惑道:“這……”
小女孩對她指了指某個方向,“是那個叔叔讓我給你的。”
夏安安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卻見不遠處站著個高大的人影,濃濃的水霧遮擋住了視線,她並不能看清楚他的模樣,因為把傘給了他,他身上並沒有任何避雨的工具,就那麼直直站著任由雨水落在他的身上。
可即便如此,他看上去卻並不顯得狼狽,即便身邊人來人往,可他身上卻自有一種氣勢,將自己與人群隔絕開。
夏安安想上前跟他道謝,然而她才一挪動腳步那人卻已經轉身走了,她想追上去,可是雨太大了,周圍人群密集,而他很快便消失在人群中。
夏安安從小女孩手中接過傘,“你知道那個叔叔是誰麼?”
小女孩搖搖頭,夏安安並沒有再問,向她道過謝她便離開了。
望著手中的傘,她不知道為什麼,竟開始流淚。
所以說,這世上並不是所有人都是冷漠的,還是會有好心人,在她最無助的時候給她送上一溫暖。
這把傘一直被她很好的珍藏在床頭,它每天都會看上一眼,以此給自己鼓勵,所以它的每一個細節處她都記得清楚。
“這把傘你是在哪裡買的?”
霍明軒見她面色焦急,也帶著幾分鄭重向她問道:“怎麼了?這傘有什麼問題麼?”
“你快告訴我。”
“在日本,有一家制傘的世家,叫月閣。”
“日本?”
其實她有段時間特意尋找過當初那個送她傘的人,她想跟他當面說一聲謝謝,當時她看這把傘很特別,所以特意查詢過這傘出自哪裡,可不管她怎麼搜尋始終沒有找到,原來它竟來自海外。
可現在它竟出現在了霍明軒的手中。
難道當初那個給她送傘的人是霍明軒?
不,這不可能!另一世的人生中,她跟霍明軒之間並沒有什麼交集,僅有的幾次見面也不過是相互打一聲招呼,而且她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