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遠蕭彷彿被她餵了口蜜,滿心的柔情卻無法抒發,索性策馬拐進小巷,然後將下巴壓在她發頂蹭了蹭,故意道:“嘴突然這般甜,和誰學的?”
顧雙華被他蹭著發癢,偏頭撇了撇嘴道:“我是這般想的,就這般說了,哪裡嘴甜了?”
然後她似乎聽見哥哥悶笑一聲,擱在她身側的雙臂突然收緊,他將臉埋在她髮間用極輕的聲音道:“你若喜歡看,我就多對你笑,只對著你笑。”
顧雙華赧然低頭,也不知為何,心臟彷彿被牽了根絲線,他在那邊輕輕一扯,這裡便撲通通跳個不停。
可她不想去深究其中緣由,十幾年的兄妹情誼,還有祖母同她說的那些話……一樁樁,一件件,全都擋在她面前。
她從未被賦予肆意妄為的權力,也不敢輕易邁出腳步。
與此同時,在長街之上,擁堵的馬車已經一輛輛動起來,信王站在路旁,目光凜凜,始終望著兩人騎馬離開的方向,直到暗衛來到身邊,小聲問道:“王爺可是要回府?”
信王長吐出口氣,抬眸看了看天色,總是掛著幾分浪蕩的面容,似乎添上了些許陰影,然後沉聲問道:“太子下船沒?”
見那暗衛搖頭,他眯眼將手中的摺扇一展,轉身道:“走,回聽梅舫去。”
在那一年的乞巧節,在京城紛繁的女兒心事之外,各人都有著各人的謀劃,許多事,也終於要浮上臺面,迎來破冰的那一刻。
而這一切的起因,都緣於一個看似普通的清晨。
那一日,在公主府的臥房裡,長樂公主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懶懶靠在椅背上,邊讓丫鬟給自己梳髮,邊對魏將軍抱怨道:“這個顧遠蕭,大清早就來跑來敲門,就往花廳那麼一坐,還非得讓我們一同過去,他到底懂不懂什麼叫擾人清夢,懂不懂遞拜帖再求見本宮的禮儀。”
魏將軍已經繫好衣袍,笑著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