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南淮沒有阻止。
挽舟推開了陽臺的一扇木門才開始給許君意打電一話。
那邊很快就接起了,“喂,唐小姐,怎麼了?”、
“我這邊可能要一段時間,所以可能要讓你們等一會兒了。”
“沒關係,反正我也沒事,朵朵也很乖,沒有吵。”
朵朵大概是聽到許君意提到自己的名字,於是湊到手機邊,甜甜的喊了一聲,“媽媽……”
“嗯,是媽媽。朵朵有沒有聽話呀。”
“有,朵朵……乖……”挽舟眉間染上了笑意,剛才在房間裡的些許壓抑一掃而光,她溫聲道:“好,媽媽知道朵朵最聽話了。媽媽還要等一會兒才能去找朵朵,朵朵再和姨姨玩一會兒好不好?”
朵朵靜了一會兒,大概是在想可不可以,“好……不過朵朵……朵朵餓了……”
來之前挽舟給她餵了牛奶,到現在也有一段時間了,再加上她玩,也差不多會餓。
“朵朵餓了呀,那媽媽等下回去的時候給你買好吃的好不好?”
那邊又是一聲軟軟的聲音,“好……”
“那朵朵和姨姨玩一會兒,姨姨會講很多故事的,媽媽會盡快回去的。”
“好。”掛了電一話,挽舟正準備回去,一轉身就撞上男人的肩膀,下意識的後退一步,手機在指間攥緊。
“你有偷聽別人講電一話的習慣?”
鬱南淮想也不想的回答,“沒有。”
不知道他指的是沒有這個習慣,還是沒有聽見她講電一話。
挽舟想走,但奈何面前的男人像一堵牆一樣擋著,她沒辦法,只能抬頭,“你到底想幹什麼?”
“你在跟誰講電一話?”
“朋友。”
鬱南淮看她,“男的?”
挽舟覺得有些好笑,“我覺得我沒必要和你交代。”
鬱南淮眼神沉沉的看著她,最後抿出一絲冷笑,轉身進了房間。
在陽臺上站了好一會兒挽舟才進去,然後發現男人並不在裡面,有些奇怪,但還是在椅子上坐下了。
洗手間裡,一身黑衣的男人站在盥洗池前,雙手撐住,水珠順著下巴滴了下來。
女人溫溫軟軟的聲音彷彿就在耳畔,溫柔又耐心十足。
朵朵。
他反覆沉默的咀嚼著這兩個字,然後那個粉嫩嫩水靈靈的小姑娘就在腦海中浮現了出來。
和挽舟很像,尤其是那一次在唐莊看見的挽舟小時候的照片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
看起來不過才兩三歲。
他閉上眼睛,內心彷彿有千斤的沉重壓著,幾乎就要喘不過氣來。
鏡子裡的人好像開始模糊起來,恍恍惚惚的意識。
洗手間裡傳來一聲悶響,挽舟看了一眼,正準備起身,門鈴被按響了。
開啟了房門,是送餐的服務員,看見挽舟好像還愣了一下,然後禮貌的頷首,“您好,鬱先生定的餐。”
挽舟正準備說話,身後已經有男人說話的聲音。
“進來吧。”
服務員點頭,從挽舟身邊進去。
在房間裡的餐廳擺好了餐,服務員推著車,“祝二位用餐愉快。”
房門被關上,鬱南淮看向一直站在那裡的挽舟,“你打算一直杵在那裡?”
挽舟沒有在他對面坐下,只是坐在離他最遠的一張椅子上。
兩個人之間又響起陷入了尷尬的沉默,挽舟想起有件事沒有問:“花水灣那件工作室,你每個月撥錢過去?”
鬱南淮的茶剛倒好,口腔內滿是苦澀的味道,他拿起筷子,“對,怎麼了?”
“理由?”挽舟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溫時他不會要你的錢,你沒有必要這樣做。”
鬱南淮噙著笑,帶著些玩味的意思,看向她,“盛域是做奢侈品生意的,我每個月撥錢也是我看中了它的發展前景想要合作或者吞併,有什麼問題嗎?”
“你有必要去吞併一家小小的工作室?”
“那家工作室確實是不值得盛域費心思,不過它的產品的確是檀城比較新穎的,我撥款支援不行?”鬱南淮喝了口茶,“還有唐小姐,你是以一個什麼樣的身份去問我這些問題?”
挽舟臉上的笑恰到好處,但是她的眼底是沒有笑意的,“工作室的開業好歹是經我的手,鬱先生說這話,委實是有些不合適。”
鬱南淮看著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