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看著男人從自己的身上下去,挽舟的手指依舊緊攥著手裡的毛巾,喘著氣。
唇瓣上是火辣辣的感覺。
浴室裡是嘩嘩的流水聲。
挽舟躺了一會兒才起來,覺得臥室裡的悶的不行,穿著拖鞋拉開了陽臺的門。
夜晚的微風帶著涼意,四下裡寂靜又安逸,挽舟趴在圍欄上。
被風吹乾了的頭髮揚起,挽舟抬手壓下。
原本煩亂的內心好像突然沉靜下來。
半夜的時候挽舟是被疼醒的,翻來覆去的就是睡不安穩,剛翻過身背對著鬱南淮就被從背後摟住。
溫熱的身體貼上她的背。
按著肚子的手也被男人的大掌給握住,耳後是專屬於男人剛醒時的低沉沙啞,“肚子不舒服?”
挽舟睜開眼睛,一室黑暗,“嗯。”
男人的手開始幫她揉著肚子,乾燥又溫暖。
視線觸及床頭的燈,抬手開啟,昏黃的燈光照亮了一小片地方,挽舟正過身子。
男人閉著眼睛,手下的動作依舊。
挽舟往下縮了縮,開始小聲的說道:“我第一次來例一假是十五歲,比較晚,那個時候我一個人在國外,身邊除了林琛就沒有其他的人。林琛那時候是我哥哥在當地的一個黑市帶回來的,雖然他對我很好,但我什麼都不敢說。”
“沒人告訴我,我也不懂該怎麼辦,所以就落下了毛病。以後每一次疼的時候我就吃止痛藥,再後來我就習慣了。”
挽舟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想說這些,就是在此時此刻,單純的想要說出來。
深夜的情緒不穩定,又想到很多以前的事,挽舟覺得越想越難過,拉過被子把臉蓋上。
身邊的女人情緒異常的低落,還能感覺到她悶在被子裡緊繃的身體。
鬱南淮睜開眼睛,眼前是茶色的頭髮和整齊的髮際線。
被子裡的手把她攬進自己的懷裡,下巴抵在她的頭頂,啞聲道:“都過去了。”
第一次見到她如此脆弱的模樣。
外表越是滿不在意雲淡風輕,內心就越是敏感脆弱。
拍了拍她的背,鬱南淮低聲哄道:“乖,別想這麼多了,我去給你煮薑糖水。”
挽舟環著他的腰身沒鬆開,“我不想一個人待著。”
鬱南淮看著她,好半晌才開口,“嗯,你跟我一起,我抱你。”
挽舟在廚房外面的餐廳裡坐著,只開了幾盞燈。
深夜的別墅安靜的不像話,只有廚房裡傳來的輕微的聲音。
男人背對著自己的身影盡收眼底,挽舟眨眨眼,突然就覺得很心酸。
她開口喚道:“鬱南淮。”
“嗯。”
等了一會兒沒聽見她的聲音,鬱南淮問道:“怎麼了?”
挽舟捂著臉,淡聲,“沒有。”
煮好了薑糖水,鬱南淮倒了一碗,剩下的找了個保溫盒裝了起來。
冒著熱氣的碗放在面前,挽舟盯著它看了好一會兒,才抬頭看向鬱南淮,“你會不會覺得我很麻煩?”
鬱南淮大概是沒有想到挽舟會突然問出這麼一句話,但即便如此,他還是脫口而答,“沒有。”
他在挽舟身邊的椅子上坐下,端起瓷碗。
放在唇邊自己嚐了一小口,又吹了吹,一直保持著端著的姿勢。
挽舟的視線落在他的手腕上,面板偏白但又不覺得病態,青筋看的很清楚,手指修長又幹淨的很好看,指甲修剪得當,呈橢圓形。
細節處處透露著一個男人的精緻。
讓她一下子想到,自己第一眼見到鬱南淮的時候,其實說準確點,是第一眼見到的他的手,就覺得這個男人是個很講究的人。
鬱南淮看著挽舟對著自己的手發呆,輕笑一聲,騰出一隻手捏捏她的臉頰。
“對著我的手都能發呆?”
挽舟回過神,有種做虧心事被戳破的錯覺,扭過臉不再看他。
手裡的瓷碗沒有開始那麼燙,鬱南淮把碗送到挽舟的唇邊,“應該不怎麼燙了,快點喝,好點了就去睡覺。”
挽舟接過碗開始小口小口的喝。
從鬱南淮的視線看過去,女人的眉目溫靜,鼻尖上出了點汗,臉上細小的絨毛都能看的清楚。
心下一軟。
低低緩緩的嗓音在此刻響起,“挽舟,以後我們好好在一起。”
他這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