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你的回答朕滿意極了。穆嘉和的事,朕,就如你所願。”
得到了段君銘的首肯,楚今朝第二天就去天牢接楊冕回家。楊冕不是傻子,立刻知道了事有蹊蹺。
楚今朝解釋道:“他不敢殺小冕的。他若殺了小冕,激起北江大興的同仇敵愾,他也討不了好。”
“就算如此,那他完全可以讓我去北江,借刀殺人,他還可以贏得寬厚仁慈的好名聲,反而是皇叔會被人罵,他一舉兩得。再說……他就算能好心不殺我,也絕不會願意放我自由。”
楚今朝無語。楊冕的見識的確不是普通人所能及,關在天牢這幾天,已是將事情想得通透。想糊弄他,基本不可能。最後,她嘆了一口氣,只得實話實說。不然,若是從別人那裡傳到楊冕耳朵,估計更難聽了,難保他不會生氣。
“小冕就這麼沒自信嗎?你道這麼多些日子與段懷越的相處是假的?他既然願意放過小冕,又怎會不願好人做到底?”
楊冕正執著問著段君銘的事,對其他人根本不屑一顧,道:“說段君銘,扯他做什麼?”
楚今朝微微一笑,道:“難道小冕沒發現,他們其實是一個人麼?”
作者有話要說:
☆、風起
只要起了那個懷疑的念頭,再往前追尋,就會發現處處都是蛛絲馬跡。那同樣慚愧得無法模仿的字跡將兩人連在了一起,回溯段懷越的神秘和對段君銘的影響力,回溯兩人同樣彆扭小氣的性格,回溯每次段懷越受了她的氣,段君銘總是給她氣受,回溯段君銘生他的氣時,段懷越從來不出現,各種回溯到最後,最不容抵賴的證據,則是他們那一模一樣的一對眼睛。兩雙眼睛一重疊,那麼,再難以置信的結論,都是鐵板釘釘的事實了。
段君銘就是段懷越,不是什麼私生的兄弟,也不是什麼特權的護衛,就是他本人。她曾有過的一瞬間的荒誕猜測居然是事實。
只是驚訝,世上居然有如此能工巧匠能做出那麼以假亂真的面具,將俊朗如他變得平凡如斯,叫人看後即忘。
楚今朝以為說出這個理由,以平時楊冕與段懷越的交情,他必然能接受了。但誰知,楊冕只顧著一徑沉默著,一直從天牢走到家,都還是沉默,一直沉默了三天都沒有再理她。楚今朝初始以為他還在消化這個訊息,也沒有太注意。但當她無意間看到楊冕半夜拿匕首割著胳膊自殘時,她才意識到問題大了。
“小冕!你做什麼?”她搶下他的匕首,趕緊幫他止血包紮。
楊冕撲在她懷裡,瞬間濡溼了她的前襟,哽咽著:“我是個害人精……害人精。”
楚今朝心中一團亂麻,輕拍他的脊背,問他到底怎麼了。
楊冕支吾地不回答,一勁兒自責。楚今朝慢慢地,卻也想出了一個所以然。
她與楊冕的案子鬧的大,結的卻輕鬆。段君銘繼續樹立著自己寬厚仁慈的形象,將嘉和太子無罪釋放。只是為了照全大臣的顧忌,楊冕從此只能是楊冕,再非穆家人。而對於照顧太子的她,則不僅沒有治罪,反而獎賞有功,段君銘賜了她一個少尹的五品勳官,同時收回了之前對她上朝進宮的禁令。
但這幾日她與段君銘在宮中的行徑又豈能掩人耳目?因此,對於她的封賞獎勵,百官心知肚明,明面上不說,暗地裡卻傳的天花亂墜。傳來傳去,自然傳的誰都知道了。楊冕又怎會聽不到?別人只道是男寵,但楊冕知她真實身份,必能想到她受的委屈,必然以為是他害了她。
楚今朝滿不在乎地淡淡一笑,道:“小冕真以為大哥是被逼迫的嗎?”
她與段君銘早就沒什麼清白名聲了,沒發生這些事情之前,也是被傳的有聲有色。現在發生了,就當是坐實了。已經失去的東西,沒辦法再去做能再拿回來的夢;已經發生的事,也不可能讓它變得沒有發生。
楊冕沒說話,楚今朝半真半假地繼續道:“大哥是自己願意啊。只是他既然是個皇帝,大哥怎麼能表現出願意呢?”
是欲擒故縱?楊冕紅著眼眶看了她一眼,漸漸平靜了下來。半晌,輕輕地問了一句:“你也喜歡他?”
楚今朝誤解了他這裡的“也”字,很輕鬆地笑了,道:“是啊,他那麼好,對不?我也喜歡。所以小冕別放在心上,也別覺得愧疚什麼的,此事與小冕無關。”
楚今朝旨在消除楊冕的心結,撒了個彌天大謊。卻不知楊冕心裡想的卻是她既然與段君銘兩情相悅,那他也沒必要再攙和其中,讓她左右為難了。
他默默撫著臂上的傷處,沉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