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出超能的勇氣與堅強,“死就死吧,能和大哥死在一處,能去見父皇母后,我……我很開心!”
楚今朝隔著牢柱摸了摸他消瘦的臉頰,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所有的語言所有的感情似乎都失去了意義。只能勉強點了點頭,道:“嗯,大哥……也很開心。”
“那大哥就別再自責了。這不是大哥的錯,進京沒有錯,被人認出來是意外。我們有努力過了,雖然失敗了,父皇肯定也不會怪我們的。”
沒想到到現在了還反過來要楊冕來安慰他。楚今朝心裡百味雜陳,本來已經絕望的心陡然不甘了起來。辛苦這麼久,他與小冕,絕不該就是這樣的結局!
不服氣地在大腦裡使勁搜尋著,到底還有沒有什麼人,還有沒有什麼方法,至少能夠把小冕救出去也好!
“聽說你想見朕?”
聽到這個聲音時,楚今朝正百無聊賴地用石塊在牆上寫著字,刻落泥灰簌簌而下,根本沒想到獄卒居然會真的把他想見段君銘的願望上報,更沒想到段君銘居然也真的來了。
關在死牢裡的人,哪有什麼面聖的機會?
段君銘金冠龍袍,長身蕭立,站在外面刑審處,照亮了整個暗無天日的死牢。有幸得見天顏的獄卒忙前忙後誠惶誠恐地服侍著,替他搬椅子,又拿袖子使勁地擦乾淨。
段君銘對這些看也不看,視線鎖著楚今朝,徑直走上前來,隔著牢柱問他:“想見朕做什麼?”
不知道為何,儘管他面無表情,似乎還有些寒意,但楚今朝就是感覺到了,他心情似乎並不糟糕。
算碰到個好運氣。
楚今朝望了望隔壁牢房,本來因體力不支而躺在地上休息的楊冕見到段君銘到來,也正努力地爬起來,堅決不示弱。
楚今朝穩了穩呼吸,回望著段君銘,沉著地道:“罪臣想將功折罪,戴罪立功。”
“將功折罪,戴罪立功?”段君銘像聽到什麼笑話似的,諷刺道,“你還能立什麼功?”
“大興朝與大中朝在北江對峙多月,罪臣有一計可攻克北江大興。”
“哦?”段君銘挑挑眉,似乎果真還有些興趣,問道,“什麼法子?”
“放嘉和太子回北江。”
段君銘微微眯眸,儘管表情未多變,但眸中已是冷意,道:“然後呢?”
“國無二主,太子若在北江出現,必出混亂。”
“然後?”
“大中朝大軍乘亂而入,必能坐收漁利。”
“然後?”
啊?如此清晰明瞭了,他還問然後?楚今朝這才知道段君銘對此根本不感興趣,只是在揶揄他,但他仍舊不死心地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勸誘道:“到那時候,陛下不止能殺嘉和太子,消滅穆氏宗族,統一南北,還能令他們叔侄相鬥,骨肉相殘,必定更能解氣解恨。”
“哼!”段君銘冷笑一聲,道:“果然不愧是楚卿,此計甚妙啊!國仇私恨一併解決,楚卿這麼替朕考慮,朕還真是心動。”
楚今朝低了低頭,誠懇道:“罪臣只是想將功折罪。”
“楚卿啊楚卿——”段君銘幽幽地嘆道,“你真是讓朕失望透頂了。”這句話說到最後,那掛著的最後一絲笑意也徹底消失,整個人都散發著冰冷的寒意與熾熱的怒意,與先前的明豔照人判若兩人。
“你自認的是大興朝的罪臣,想折的也是對穆玄景的罪吧。沒有保護好他的獨苗兒子,你很自責對不對?想將功折罪?真不好意思,朕沒那麼好心!”他邊說著,退後一步,指著楊冕道:“帶他出來!”
牢頭按指示要把楊冕押解出來。楊冕手腳上的鐵鎖拖得他瘦小的身形幾乎站立不穩,但他毫不示弱昂首挺胸,抬手製止了牢頭,正色道:“不勞動手,我自己會走。”
楚今朝見段君銘要向楊冕下手,心中一急,脫口而出:“你想做什麼?”
楊冕回過頭來,報以安慰一笑,道:“大哥,管他做什麼,最壞不過就是死。”
段君銘卻笑了,道:“果然有氣魄。不錯,最壞不過就是死。楚卿,你也出來吧。”
牢頭又要來押楚今朝,楚今朝橫一眼,氣勢一起,凜然不可侵,那牢頭不由自主地後退兩步,也不敢再上前。楚今朝整理下衣襟,低頭抬腳,步出牢門。
段君銘伸手虛抬,旁邊的侍衛趕緊遞上一把刀來。段君銘握著大刀挽朵花,“哼”了一聲,突然朝楚今朝擲去。
楚今朝沒有防備,拖著沉重的鐵鎖,接得相當狼狽。段君銘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