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自己揮鞭,身子都已經做出了相應躲避的動作,卻是沒想到下一秒聽到了雲籽惜的命令。靳南書愣了愣,仔細打量著雲籽惜的表情,見她神情肅穆,也忍不住跟著嚴肅起來。不過雲籽惜的話卻是讓靳南書哭笑不得:“你認真的啊?”
雲籽惜又是一瞪眼,昂著下巴睥睨著靳南書:“本公主再認真不過!從今日算起,一月之後,我要看到太子毫髮無傷的站在我面前!靳南書,本公主的話就是御令,你不能違抗!”
雲籽惜的不似玩笑,靳南書斂了臉上的笑意意味深長的看了雲籽惜一眼,隨後一撩狐裘單膝跪地,沉聲道:“謹遵公主之命!靳南書定將太子殿下安全尋回,不辜負公主厚望!”
雲籽惜瞧著姿態恭敬的靳南書,不知為何心中閃過一絲莫名的痛楚,就像是有一隻手狠狠的在她心頭擰了一下,久久無法平復。
靳南書和她是青梅竹馬,她從來都未把靳南書當做外人,而靳南書也從未將她視為高高在上的公主,兩人嬉笑打鬧是常態,若是兩人哪天相敬如賓才讓人覺得奇怪。可是現在……
雲籽惜望著靳南書的頭頂,心頭湧上酸楚,不知為何,她覺得或許今日之後,她與靳南書再也回不去以往了。她抿了抿唇,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於是道:“皇叔在何處?父皇說,要將皇叔宣回來,靳南書,你與皇叔的關係甚密,不如此事也一併交於你。”
“是,公主殿下。”靳南書說。
雲籽惜覺得靳南書這般公事公辦的回答尤為刺耳,氣氛亦是越發的尷尬。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緩和的話,可最終卻不知該說什麼。她冷哼一聲,再也不去管靳南書徑自轉身離開。
待雲籽惜風風火火的身影消失之後,靳南書才站起身來,他拍了拍褲子上沾染的塵土,望著大門方向咧了咧嘴,“關心則亂啊,若是沒有後手,某人又怎會任由他最心疼的侄兒跟著一匹狼南下呢。籽惜啊籽惜,你還是太單純。”
靳南書說完就感到腦後生風,他站著沒動,只是眉眼間早已沒有了之前的嚴肅,他笑嘻嘻的說:“你說對不對,我們的長公主還是太嫩了,這麼單純的心思,若不是有太后和王爺護著,只怕早已被某些人忽悠去和親了。”
“你倒是瞭解。”
幽幽的聲音自靳南書身後響起,他回過頭便是對上一張戴著面具,遮掩得嚴嚴實實的臉,“吶,好歹我們也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若是這點都不知道,那就不能稱之為朋友了。”
獠星看著靳南書,莫名覺得他臉上的笑容格外的欠揍,於是道:“我看公主並不是想做你的朋友。”
靳南書:“……”
靳南書無言以對,因為全雍京的人都知道,大麒的長公主殿下喜歡追在靳南書的身後,而且長公主尤為大膽,竟是在大街之上,當著無數人的面,說了喜歡這樣的話。
靳南書這輩子都忘不了那日的場景,他正醉臥美人漆,享受著美人佐美酒呢,一身男子打扮的雲籽惜竟是硬闖了進來,不僅趕走了他的美人,還喝了他的美酒,更是將他拉扯到街市之上,大聲告白!
簡直……
丟死人了!
導致往後靳南書只要看到或是聽到“吾心悅君”四個字便是一陣雞皮疙瘩,而且還臉紅心跳的,好不自在。
“咳咳!”靳南書咳嗽兩聲,又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掩飾內心翻湧的複雜情緒。若是仔細瞧的話,就能發現靳南書的耳朵竟是紅了。
“我已經給主子去了信,小侯爺別輕舉妄動。”獠星道,語氣既平淡又冷漠。
靳南書攤攤手說:“我一點也不想輕舉妄動,你瞧見了,我是被逼上梁山的。”他翻了個白眼,“我只是想做個混吃等死的小侯爺,怎麼就不能讓我如願呢?”
獠星看著一臉無奈的靳南書,冷哼:“你還知道你是小侯爺。”
聰明如靳南書怎會聽不出這人話裡的諷刺,特別是在那加重的語氣的最後三個字。不過靳南書一點也不在意,他搖著手又打了幾個哆嗦,裹進了狐裘往自己的房間跑去,“不跟你說了,冷死我了,我還要再去睡個回籠覺,獠星,你自便啊!”
話音還未落呢,獠星就已然瞧不見他人了。獠星在院子裡站了一會兒,搖搖頭,縱身離開,只是一貫平直的嘴角竟是微微有些上揚的,只是沒人瞧見罷了。
與雍京的風起雲湧不同,遠在幾千裡之遙的靠山村依舊安靜祥和。
花卿顏忘了自己手上還有傷,堅持著寫字的後果便是手背上已然在慢慢癒合的傷口又裂開了,她自己甚至都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