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春闈的考題都敢買,也不怕掉腦袋!”
“我說你們老花家可別連累了咱們村裡人!”
“怎麼沒瞧見花繼祖啊!不會是真的被砍了吧!”
“那花繼祖被抓了,被關在大牢裡呢!我聽說可是關三年呢!也不知道這花齊還有沒有機會見這個大兒子!”
“呵,現在那花家一族可是沒法吹牛了吧, 瞧瞧他們,跟個喪家之犬一樣,也不知道當初是誰給他們的勇氣趾高氣昂,目中無人的。”
“還別說,我這幾天可是瞧著那花家的人一個個跟那鵪鶉似得,見著人就躲。那花家叔公可是天天在屋子裡發脾氣,真是笑死人了!”
……
鄉親們的話就像是一根根的尖刺狠狠的,毫不留情的紮在老花家人的心上,密密麻麻的疼。花齊看著那一張張帶著嘲諷的臉,眼裡滿是陰鶩。
這些人,當初老花家風光的時候可是一個個都是腆著臉貼上來,對他們可是客客氣氣笑臉盈盈的,一句一句的恭維像是不用花銀子似得往外蹦,把老花家的人襯得格外的虛榮。
可是現在呢?
花齊冷冷的勾了勾嘴角,一一將這些人的面容記在腦海裡,牢牢的記在腦海裡。就算這輩子他們老花家再沒有機會翻身了,但下輩子,下輩子,他也不要讓這些人好過!
“各位鄉親,還請讓一讓。我們一路風塵的趕回來,也是累了,還請各位放我們回去休息。”花齊朝著各位鄉親拱拱手,態度放得格外的低。
花齊這副模樣也卻是有些可憐,因為連夜趕路的緣故之前又怒急攻心的吐血了,所以此時面若金紙像是生過一場大病似的。他身後的其他人臉色也不好,一個個都灰頭土臉的,耷拉著頭沒精打采。
靠山村的村民到底是純良,一見他們這情況心裡也有了惻隱之心。相互看了一眼之後便就挪出了一條道來。花齊道了聲謝,領著老花家的人進了屋。不過當花齊走到家門口時,臉色又黑了幾分。
老花家宅子的院牆上寫了好幾個大字,“作弊”、“騙子”等等,全是罵人的話。好好的院牆被塗得亂七八糟,更過分是居然有人在院牆上潑了糞尿,一陣陣的騷臭讓人胃裡犯惡心!
花齊身側的手緊緊的握成拳頭,額頭上青筋暴起,一直壓制著的怒火再次的湧上心頭。
“這是誰幹的!這欺人太甚!”花盼盼亦是忍不住罵了句,臉色竟是有些扭曲。他們老花家在村裡地位一直有些超然,卻沒想到如今居然被這樣的對待,這樣噁心的對待!
花盼盼挽著袖子想要上去找人拼命,但卻被花齊一把拉住,“別衝動。”
“爹!這樣你都能忍!他們實在是太欺負人了!”
“忍著!”花齊低斥一聲,把花盼盼拉到自己身後,“也不看看現在什麼情況!還想繼續過平靜的生活,就給我安靜一點!”
花齊的話也不無道理,花盼盼也只好忍著,但卻還是咬牙切齒的恨不得撲上前從那些人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花齊從兜裡掏出鑰匙,哆哆嗦嗦的開啟鎖,在回頭卻是看到一箇中年人站在人群的最前面。那人一副濁世佳公子的模樣,身上的衣裳也是鎮上難得一見的,料子更是好料。那料子,花齊只在花卿顏身上看過。更讓花齊注意的是那雙眼睛。
那雙眼睛與記憶中的一般無二!
被那雙熟悉無比的眼睛盯著,花齊莫名有些心慌。他吞了口唾沫趕忙推開院門走了進去。倒是溫氏走到了最後,路過時朝那人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那人不是別人,就是花耀宗。
花耀宗已經習慣了早起,每日都上山去逛一圈。今日剛剛出門就聽到了村口的喧鬧聲。花耀宗閒著無事跑過去看熱鬧,沒想到一瞧便瞧見了花齊。
花耀宗記得花齊,畢竟這個人做過他十幾年的父親,對他格外親的父親。不過那時候的好在現在看來格外的諷刺。花耀宗記得自己走時,花齊還正值壯年,背挺直,走路虎虎生威的,面容也是英俊的。不過現在呢,臉色蒼白失去了血色,背也佝僂了,瞧著更加的蒼老。
花齊看過來的時候,花耀宗沒有閃躲的與他對視,他將花齊的閃躲看在眼裡,勾唇笑了笑沒做任何的反應。
“他們居然回來了。”花耀宗笑了笑,“他們居然還敢回來!”
花耀宗笑得陰測測的,滿腦子都是算計,算計的不是別人,正是這花齊。樓雪鳶的仇,他一定要報!原本還覺得清豐縣太遠,不方便動作。現在可好,自己送到他手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