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著粥進來的掌櫃恰好聽見這話:“我倒是有一套新衣服,我囡囡以前給我做得,做瘦了些,這些年都沒穿上過,是件石青色的綢衫。”
易欣看了一眼有些發福的掌櫃的,他穿著小的,自己穿著肯定還大!
“多少錢?”
“我先拿來給您瞅瞅,看看做工布料什麼的。”
掌櫃的也沒直接說價,那衣服擺那兒好幾年了,送人吧捨不得,當了吧又太便宜。
“你看看,這值多少錢?”
易欣看著那衣服,質地挺不錯,就是石青色配上她這黑漆漆的老臉,實在有點難以想象。
“掌櫃的你說個價,合適我就買了!”
易欣不太瞭解這個年代的物價,按照以前的經驗,這種手工和材質的,應該是一兩銀子左右。
“八錢!”掌櫃的咬咬牙,似有些心疼,“這就算了您布料錢,裁衣費什麼的都沒跟您算。”
“行,”這個價格在易欣的預估之內,遞出那十兩銀票,“找補的時候給我張五兩的銀票,其他的兌成零錢。”
這一夜,小夥計燒了六鍋水,易欣洗了三次,好像恨不得把皮都搓下來。
黑漆漆的臉竟然洗白了不少,由此可見易老九臉上原來有多髒!
“我就說嘛,這易老九整天不曬太陽不勞作的,怎麼會這麼黑,感情是髒的……”
易欣邊洗邊跟系統吐槽,好不容易折騰了一宿,又喝了碗粥,直接就睡了過去。
日上三竿易欣才起來,全身都舒坦了,頭髮也梳得整整齊齊的固定起來,看著總算是有個人樣了。
“喲,衣服有點大,不過沒事,這衣服怕小不怕大。”
易欣結賬時,掌櫃的看著她身上鬆垮褲的衣服睜眼說瞎話。
不過現在易老九瘦的皮包骨頭,易欣覺得自己不出三個月就能吃成正常人的體型。
順便在縣城裡買了點心,易欣拎著就回村去了。
這時候村子裡正鬧騰著,昨兒被陳悅打了的徐大柱說胳膊折了,要宋寡婦賠錢,要不然就要把宋寡婦捉回去當媳婦。
那徐大柱和易老九一樣,都是村裡的老光棍,但是易欣覺得易老九比徐大柱有道德多了。
這易老九也就是懶了點,有時候餓極了,就會去蹭著蹭著的幫人家推車挑東西,混點東西吃。
但是那徐大柱不一樣,除了遊手好閒,他還坑蒙拐騙偷,連小孩子吃的東西他都能騙過來。
易欣回村的時候鬧得正厲害呢,她翻來覆去都沒在系統提供的資訊裡看見這事。
【經查驗,昨兒你出口幫宋寡婦說話,徐大柱認為你也對宋寡婦起了色心,於是打算一不做二不休,先把宋寡婦搶回家再說。】
“我一個女的對一個寡婦起什麼色心!”易欣聽著都覺得自己冤。
【別人不知道啊。】
說到底就是自己引起的蝴蝶效應了。
“陳悅黑化前,宋寡婦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易欣昨兒看陳悅倔強忍淚的模樣,不像是黑心白皮蓮。
【其內容少兒不宜,已經被刪除。】
經歷那麼多世界,易欣怎麼可能聽不懂系統的弦外之音,當場就飆了髒話:“臥槽,徐大柱那畜生幹得?”
系統沉默,易欣看著那墊著腳看熱鬧的人,兩三下就擠了進去。
“唉喲,這誰啊這!”
被她擠到的婦人張口就想罵,但是一看是穿綢衣的,到嘴的話又咽了下去。
莊戶人家,可沒幾個穿得起綢衣。
“這誰啊這是?看著怎麼還有幾分眼熟!”
“不知道,沒見過啊。”
易欣走到最裡面,正好看見徐大柱哼哼唧唧:“宋寡婦,要麼賠錢,要麼就賠人,不然我就去告官!”
陳悅咬著牙,兩隻手緊緊的捏著,要不是被宋寡婦緊緊的拉著,只怕現在已經把徐大柱打得鬼哭狼嚎了。
“我們賠,”宋寡婦含著淚,“你要多少錢?”
“十兩銀子!”
徐大柱獅子大開口,宋寡婦聽到這個價格臉都白了白。
留著給陳悅壓箱底的金丁香也不過值二兩銀子。
“十兩銀子?一隻胳膊?”
易欣上前兩步,驚愕道:“你的手咋那麼值錢哩,我都沒找到這麼好的差事。”
“你誰啊你?”徐大柱眯著眼睛,看不清楚來人。
“我易老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