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女子?
溼漉漉的感覺更甚,疼的快暈過去的甄四娘都能聞到自己身上濃濃的血腥味了,她不能慌,更不能哭,因為她已經沒有回頭路,被發現了不僅僅是責罰她,更多的可能是欺君大罪,連累家人。
雖然她防著那一刻的發生,早就和孃親,姐姐斷了聯絡,但是誰又能知道皇上會不會因為第一次住持科舉就被她破壞而大發龍威,遷怒於她們呢?
甄四娘儘量讓自己正常的走出人群,裝作意外的弄傷自己,讓自己流血,掩飾自己身上的血腥氣,也掩飾那尷尬的印記。
肚子痛,流血的傷口也痛,但是都不及心口的痛和恐慌,她不怕死,但是她怕親人因為她而死,或是因為她而受牽連,母親和三位姐姐的日子已經夠不好過了,她真的不想再連累她們。
宴會很熱鬧,人也很多,甄四娘藉著傷口打發了很多詢問的人,中間她還感覺到一位夫人把她看穿的眼神,可是始終沒有被揭穿,眼看著宴會就要結束,她就能夠安全回家了,她以為她能躲過這一劫的,可是偏偏又碰上了一個男人。
一個坐在奇怪椅子上的男人,其實也不能算是真真的男人,應該說是介於少年與男人之間,一個長的很好看的青年,但他引起甄四娘注意的並不是他的相貌,而是他的笑容。
甄四娘那一刻幾乎是被所有的負面情緒包圍著,躲在一個陰暗的角落,等著宴會結束,看到那個陽光般的笑容,她彷彿被治癒了,尤其是意識到青年的殘缺,她更加的被觸動了。明明不能走路,甚至要仰望在男人中算矮小的她,但是青年完全沒有一點陰霾,還笑著問道:“需要幫助嗎?”
有人說生活在黑暗中的人,總是嚮往光明的東西,甄四娘這一刻覺得這句話真的是很對的!她的心中有太多的黑暗,看到青年,她彷彿看到了光明,很想很想接近。
尤其看到青年被一個人扔在這麼一個偏僻的角落,而又不良於行,她心軟了,說道:“你要去哪裡,我送你去?”明明應該是躲著,直到宴會結束趕緊回家的,可是她真的不忍心這樣的一個人被人欺負。
在她的想法裡,在宮中這樣的地方,看青年的打扮應該也是哪家的公子,但是沒有一個伺候的人在這樣一個偏僻的地方,應該是被人捉弄了,在書院她因為個子矮小,而功課好,就常常被同窗們欺負,有時候是書丟了,有時候是衣物被弄破,那些混蛋有書不好好讀,就知道瞎搗蛋。
這個公子看起來單單純純的,估計還不知道他是被人欺負了,如果扔他一個人在這裡,他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這樣單薄的身子說不定染上風寒,然後一病不起,他的家人又不重視,一不小心就香消玉損了。
甄四娘穩穩的推著椅子,就怕顛到了青年,終於將青年送到宮中給參加宴會的人休息的地方,她正要告辭,就聽見青年說道:“留下來喝杯熱茶,洗個澡換身衣服,你這樣是出不去宮的。”
甄四娘:“……”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他知道了,他知道了!
渾渾噩噩的,她在青年的安排下喝茶,洗澡,換衣,上藥。
青年全程都沒有說什麼,甄四娘也沉默無語,直到安全的回到家,甄四娘才明白那個青年不僅沒有揭穿她,而且還幫了她大忙!
躺在溫暖的被窩裡,想著青年她心裡暖暖的,她想他是個正人君子,她該好好的謝謝他的。
這天晚上,甄四娘做了個很奇怪的夢,夢裡青年一直對她笑著,也只對她笑著,他們身旁圍著很多孩子,就像母親為她規劃的未來,醒來甄四娘做了一個決定。
青年是正人君子,不僅沒揭穿她,還幫她了她,可是她不準備當正人君子,她要把那人搶過來,自己養起來,這樣不僅不用擔心他洩露她的秘密了,而且還可以每天看見他的笑容。
能被人欺負的青年,應該在家裡也不受重視,被她養正好,她一定把他養的白白胖胖。聽說京城的大官很多都有養著漂亮的男人的,她養一個應該也不算什麼?
不過這只是甄四孃的一個計劃,原本是準備幾年之後,她在官場有所建樹才實施的。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出去買個早餐的功夫,甄四娘又在街上看見了青年,他又是一個人,坐在他特有的椅子上,兩個地痞一樣的人正在騷擾他,甄四娘很生氣,怎麼可以這樣呢?昨天才被人欺負,今天又被扔到街上,太過分了!
她直接把他帶回了家。
“以後你就住在這裡,不準回去了!”甄四娘義憤填膺的說道。
本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