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部分(2 / 4)

小說:芍藥記事 作者:雨霖鈴

倒還真有個姓張的夥計不見了。

張二向來沉默寡言,埋頭幹活,從來不多話,在馬場裡也不出眾,尋常除了他打掃馬廄,按時半夜起來給馬餵食,平日近乎隱形,與莊子裡其餘的夥計都不甚親近。

這人並不是契了賣身契的,何家使的夥計有一部分都是從外面僱來做活的,譬如酒樓的夥計,商隊的夥計,還有馬場的夥計,都是打聽清楚了底細簽了僱傭契書的。

張二就是馬場附近村上的男子,家境貧寒,父母年老病弱,前兩年陸續過世了,他家裡窮,也無人瞧的起他,後來投到了何家馬場裡來做工餬口。

到得這時,何康元反主張報案了:“馬場說不定就是這小子燒的,他燒了馬場,再驅了馬出去尋了地方脫手,不比在咱們馬場裡做工要強。”

“既然有人瞧見是兩個人騎在馬上,那另外一個呢?”

到得此時,損失已經鑄成,何渭也冷靜了下來,倒想知道張二跟誰一起合夥做得此事。何家馬場向來嚴禁夥計們在馬廄燃火。馬廄旁邊還放著乾草垛,四處全是易燃物,平日是要求一點火星子也不能見的。

父子倆商量過一回,親自往知府衙門去報案。

崔連浩近來長日無聊,下面各縣鄉的事情自不必他操心,就連州府裡的公事也是能拖就拖,反正馬上有人來洛陽接手,他倒也不必著急作出刻苦樣兒,倒有閒心瞎琢磨。

聽得外面差役來報,何家父子前來報案,若非何家父子就要進來,他當真想要先得意的笑一回。

何家父子前來,不外是請求府君派人全力追查何家失馬一案,到底是由張二里外勾結,還是他只是前去安撫受驚的馬,最後只能一路追著馬群而去。

其實私底下,何家父子還是偏向於前者的,只是沒有確鑿的證據,報案之時倒不好貿然下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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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衙之後,崔連浩再忍不住臉上的得意之色,腳步都輕快了幾分,往後院裡去了。

崔夫人見得他這模樣,與前幾日發愁的模樣截然不同,倒也高興:“夫君的事情都解決了?”

“只要本官出馬,難道還有辦差了的事情?”

見他都在後院裡打起官腔來,崔夫人倒有一事:“大人既然有此能耐,只不知我這裡有樁事情,大人可能幫我決斷?”

“說來本官聽聽。”

“大人既然會高升,二郎向來在書院裡讀書,大人可記得二郎身邊跟著侍候的文姨娘,她與磊哥兒怎麼辦?二兒媳婦如今可還不知道二房裡有了磊哥兒呢。”

原本崔二郎在書院裡讀書,這幾年也只中了個舉人,他發誓要上金殿考個進士回來的,因此倒不急著走門路跑官。而文姨娘自跟了他,這幾年就一直跟著在外面生活。

寧景蘭倒是疑心過丈夫在外面有人,可她被崔夫人圈在後院裡,哪裡都不得去,崔大姐兒倒是在互市開的那一年就出嫁了,嫁的乃是崔連浩同年的兒子,如今也跟著公婆丈夫在外地任上。

崔二郎這些年在家裡住的日子不多,這些年在她身上也有限,竟然至今也不曾有孕。寧景蘭才嫁進崔家是何等神彩飛揚,如今神色間卻帶著沉鬱之色,她也不是涵養功夫好的,就為著崔二郎長年在書院裡,回家來三回裡總有兩回是在鬧彆扭。

每次跟他爭過吵過了,等他走了之後,總是後悔不已,時不時想起才新婚之時崔二郎對她的好來,這時候又覺得自己有些過份了,下次崔二郎回來再俯低做小。但她從不曾向別人低過頭,哄起丈夫來全然不似文姨娘那般溫柔自然,一面溫順小意著,一面心裡又暗暗不甘抱怨,總想著這次哄轉了他,下次還要壓他一頭。

原本就心不定,反反覆覆的折騰,忽冷忽熱,本來丈夫在家裡呆的時日就不多,時間長了有感於她暴躁易怒的性子,偶爾夫妻倆個在一起,好不容易能說幾句和氣話了,也不知哪句話觸著了她的逆鱗,一個不小心她就怒了。

崔二郎都覺得她的性子可怕,跟文姨娘提起來還要嘆一句:“當初娶的時候瞧著生的也跟花朵兒一般,真是沒瞧出來她的性子居然是那樣兒的。”

文姨娘還不知道崔夫人對寧景蘭的態度,只自己暗中揣測著崔家可能對這位奶奶並無好感,不然何至於在外面給兒子聘妾室,但嘴上卻不能留下什麼話柄,她是溫柔善良的,說出來的話也必須符合自己一貫的形象:“奶奶許是在家裡呆的悶了,又時常見不到夫君,難免想念夫君。夫君時常不在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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