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在的。
大牛一路到得城東的一處宅子門前,抬手朝著門上有節奏的敲了幾下,門從裡面開啟了,將他迎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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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府裡,前來稟報的姜明身上還穿著小攤販的衣裳,“稟殿下,大牛今日再沒邀人回家喝酒,前往城東的宅子裡去了,禹頭兒派人打探過,那宅子的主人姓魏,名叫魏明,手下有田莊鋪子,也算得富裕。”
夏景行與燕王對視一眼:難道推測錯了?
禹興國跟著燕王好些年,忠心自不必置疑,對燕王的命令向來是徹底執行,不帶一絲猶疑的。這件案子煩惱了燕王小半年,他們這些人也一樣心中焦慮。
自察覺出了大牛的暴富之後,燕王府便派了人親自去大牛家門口盯梢,並且對與他來往的人也進行了排查。這麼大的案子,不可能是三兩個人能成事的。
不盯還不知道異樣,一盯之下才發現了一件驚人的事情,平日跟大牛往來喝酒的這些人皆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都是青壯漢子,在互市上討生活的,家裡還都銀錢不趁手,許多都是家無恆產,賃了房子住的,但今年過年這些人都手頭寬裕,胡吃海塞。
當初訊息傳回來的時候,燕王與夏景行的臉色都十分的難看。他們的目光都忽略了這些市井間的漢子,主要還是因為打劫之事並非一個人可以獨立完成的,三五個人也成不了氣侯。
而能組成上百人的隊伍去關外打劫,首先這個背後的組織者就必然有幾分名堂。
“去查查魏明。”
最後的結果出來之後,燕王與夏景行長鬆了一口氣。
魏明表面上看與馬廷偉毫無關係,但他卻是馬廷偉身邊的龐師爺的小舅子。
既然矛頭直指馬廷偉,大牛就已經不是重點,而是魏明瞭。
整個正月,魏明那處宅子裡除了時不時就會召集一幫青壯過去見面,再無別的動靜。他自己看著就跟幽州城開了互市之後,每個前來幽州開鋪子賺錢的商戶一樣,並日往互市或者鋪子裡去轉轉,時不時便往鋪子裡進些貨,閒時還往秦樓楚館去散散心,聽個曲兒召個姐兒,日子倒也逍遙,只除了過得十來日總要往龐師爺家裡跑一趟。
夏景行派出去的人只能盯住這些人的行蹤,僅以行蹤來推測行動的軌跡,到底不曾打入內部,瞭解他們的每一步計劃,只能派人緊盯著這些人的動靜。
二月初,幽州城內聚集了大量的遼國客商,幽州守軍作模作樣出關去巡守過幾次,城內的盯守卻一點也不曾鬆懈。
到得二月中,幽州駐軍回來之後的第二天,大牛與三四名同伴出城了。
禹興國帶著曾經盯梢過計程車卒在城門口守著,計算出城的人數,斥候營的人發揮暗中所長,悄沒聲兒跟著大牛與他的同夥出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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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牛離家之時,向邢寡婦以及蓮姐兒提的話頭就是跟同伴出門走商。如今幽州城裡,走商販貨最為尋常,邢寡婦聽得他要出門販貨,不知有多高興。
大牛成親之後,並不曾將手裡的銀子全給了蓮姐兒。邢寡婦原來就是個錢財是狠的,雖然拿了四百兩聘禮,蓮姐兒出嫁的時候也就置辦了幾身衣裳幾床被褥,就連壓箱底的銀子都沒給,“娘都替你存著呢,等你們成了親,娘還不是要搬過去同你們一起住著,放在娘身邊難道不比放在你這裡好?”
蓮姐兒自來知道她孃的脾氣秉性,但凡銀子進了自己個兒的荷包裡,除非她願意,旁人是很難從她荷包裡掏出銀子的,就連她的賣肉錢都不能,何況聘禮。
不止如此,邢寡婦想著大牛手裡的存銀,才搬過去就慫恿蓮姐兒,“男人家手裡拿了銀子就去外面胡混,你可得把銀子攥緊了,他可有將自己餘下的銀子給你?”只要銀子到了蓮姐兒手裡,還不是等於放在了自己的荷包,她不拘幾時都能拿過來。
蓮姐兒成親之後,倒不糊塗了,大約以前依靠著邢寡婦,如今卻有了丈夫,可比親孃更要牢靠些,便不肯再聽她的,“大牛哥只給了我幾兩碎銀子日常賣菜用,他手裡有多少銀子我真不知道。”
邢寡婦揹著大牛將閨女好一頓訓斥,見蓮姐兒不為所動,她還旁敲側擊的問過大牛存銀幾何,“你們年紀輕輕的有了銀子就想著胡亂揮霍,也不知道攢銀子的,有了銀子倒好置辦些田莊鋪子了。”
大牛哪裡肯告訴她,只敷衍幾句,她也毫無辦法,只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