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親的打算。夏南星數次上門,都被侯府侍衛攔在了門外。
寒向榮前些年終於拗不過老母,續娶了一房妻室,只是為人粗鄙算計,整日跟長嫂劉氏針鋒相對,雖生了個兒子,亦不知好生教導,又嫌棄寒向榮只知喝酒,閒時賦幾句酸詩,她又聽不懂,惱火起來還要嚷嚷:“這酸詩又抵不得飯吃,又抵不得衣穿,大男人不出去賺錢餬口,在家裡喝個爛醉,算甚本事?!我這是倒了八輩子黴才嫁了你這麼個廢物!”
原本是聽得寒家家境尚可,比之孃家強上許多的,哪知道嫁過來才發現男人無用,悔之晚矣。
夏南星倒想為兒子辯解幾句,可這個兒媳婦卻不是孫氏那等懂得謙讓的,眼裡只認得銀錢,半點面子不留,婆婆管束起來便嚷嚷:“婆婆連自己的兒子也沒教好,將兒子養成了廢物,兒媳婦督促夫君上進,難道錯了?!將來我們母子還要指靠著他過日子呢,總不能餓死吧?!”幾句話便將夏南星噎的說不出話來。
她待要故伎重施,可是寒向榮如今的精氣神與早些年全然不同,拉出來就是個常日意識朦朧的醉鬼,哪裡娶得到好的?!當下只能嘆自己命苦。
一個洛陽城裡住著,孫氏早些年和離的時候,她還聽說這婦人帶著丫環跑了,暗自慶幸自己當機立斷,休了這個喪門星,只是後來才隱約聽說,孫氏跑了之後,不知怎的,竟然嫁了個遼人富商,還回過一趟孃家,穿金戴銀,出入大批奴僕相隨。
夏南星都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滋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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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南天重回洛陽之後,這三年時間便陸續將洛陽夏家芍藥花的品種運到了長安城夏家的莊子上。
夏景行封侯之時,景帝御賜的都是皇莊,土地肥沃臨水靠山,放眼望去良田阡陌縱橫,他原是跟女婿商量,可否劃一塊出來給他種芍藥花,夏景行卻道:“我哪裡懂如何侍弄莊子?父親若是依然想種花,將整個莊子都種了芍藥花都使得,橫豎咱們如今也不靠莊子裡的收成過活。”
夏南天重操舊業,漸有返老還童之勢 ,等到莊上芍藥花漸成一景,放眼望去錦霞燦爛,豔麗奪目,還邀了王老先生來莊上賞花。
如今夏家的芍藥花在長安城中也是頭一份,不但供奉宮中,許多高門大戶也常去採購,其中尤以華陽大長公主最為捧場,恨不得將夏家的芍藥花莊子搬到自己家裡私藏起來。
到了五月裡,芍藥花開的正豔的時候,有好幾個國家的使者商隊都到了長安城,四方館裡忙不過來,景帝還特意調了趙則通前去,只因他通曉四夷語言,又是諸國跑過的,多少跟這些使者商人都能搭上話。而大遼的商隊便由韓東庭率領,同行的還有他的妻室孫氏。
孫氏早知夏芍藥定居長安,只是無緣前來。今次跟著韓東庭前來,洗去一路風塵便派人往永寧侯府遞了帖子。
夏芍藥萬沒料到一別經年,還有相見之期,二人久別重逢,也是唏噓不已。又聽得孫氏已育有一兒一女,只是此次長途跋涉,孩子年紀尚幼,便留在遼國由老僕照料,也是不易。
不過夏芍藥瞧她氣色,也不知是經了國外的風霜,還是這麼些年她終得自由,雖面上有了時光雕刻的痕跡,但談笑間神彩飛揚,提起多年旅途見聞,更是笑語如珠,顯見過的十分精彩,倒令夏芍藥羨慕不已,慨嘆這未嘗不是另外一種幸福的人生。
過得三日,何娉婷跑上門來,身後跟著個藍眸金髮的女子,口裡親親熱熱叫著“妹妹”,對何娉婷一副十分熱絡的樣子。
“我還從不知道,你們何家在國外也有親戚啊?!”
何娉婷一個頭兩個大,哄了夏芍藥的丫環:“好綠鴛,快去把你家最好吃的點心多盛幾碟子來招待索菲婭公主。”轉頭跟那個發音古里古怪的胡女道:“這家子的點心是最好吃的,快跟著綠鴛去拿。”
那個藍眸金髮的胡女果然開開心心跟著綠鴛去吃點心了,何娉婷這才抱著夏芍藥大吐苦水:“姐姐,我快愁死了。你說我哥哥吧,他娶誰不好,一去兩三年,偏要帶個胡女回來。他是去做販貨啊還是販人啊?我娘原來發愁他不娶媳婦兒,這次跟回來個公主,聽說是什麼……什麼阿點婆翅羅國的公主。哥哥說是這公主瞧上了他,他不肯答應,被纏的沒法子了,就說只要家中父母同意,他便同意娶她。這公主也是個傻的,竟然真的相信了哥哥的推脫之詞,還說動了國主,派了使團商隊遠道而來。”
夏芍藥頓時笑倒在羅漢床上:“得了吧啊!你們兄妹全可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