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裡你的話就是聖旨,不得違拗不就好了?”
“這……這樣也行?”
夏芍藥在她額頭敲了一記,“笨蛋!你怎麼一點也不開竅啊?這就好比是小孩子,你想將他教成什麼樣子完全可以由你來決定,比如訓完了還可以給點甜頭,夫妻相處之道說白了就是投其所好,他需要什麼你就給他什麼。他需要溫暖關懷,你就別吝嗇,全無保留給他關懷,但是什麼是你的底線,讓他儘早知道,他才會因為貪戀你給的關懷而對你的底線有所顧忌,不容易做出讓你傷心的事情。”
做生意的人,總能權衡利弊得失,很多事情夏芍藥一早便算計清楚了,步步走來,起初是迫不得已的選擇,到了如今卻又慶幸當初的迫不得已。
因著過年,夏家如今門庭,深居陋巷也依然擋不住如潮人流上門來拜訪。往日與夏南天生意場上來往的朋友,夏景行官場上的同僚,夏芍藥往日來往的如吳大奶奶等人,各有來往。
倒是寒家與夏家族裡今年不曾上門打攪,算得乖覺。
夏南星是心裡不痛快,聽得兄長也得了個官職,侄女婿不但沒死還立了功升了官,心裡暗自罵了夏景行一句“短命鬼兒”,想到兄長家裡烈火烹油,鮮花著錦之勢,心裡便難受不已,壓根不想上門去。就連寒取慫恿她前去拜年,都被拒絕了。倒難得她這麼強勢一回。
她心裡也煩惱,二兒子和離之後,不說比照著夏芍藥的模樣性情家世來尋,便是孫氏這樣兒的竟然也尋不到了,打聽來打聽去,再沒有合意的人家。
夏家族裡其實也不消停,但有人揹著三叔公悄悄兒往夏南天家巷子裡來瞧過了,遠遠見得馬車都將一整條巷子佔滿了,只因往還有官身,附近鄰居幾倍子都不曾離達官貴人這麼近的,只當是瞧熱鬧了,倒也不嫌煩。
有那不死心的往夏家門上擠,到得門口報上姓來,便被門口守著的護衛給扔出了巷子。
到底這門親是走絕了,再無轉圜的餘地。
大過年的,族裡人都不往族長家裡去拜年,背後沒指著他的脊樑骨破口大罵,斷了整個族裡的青雲路。
夏老三這個年,過的委實難堪。
家裡準備的點心果子全模全樣兒放著,都沒人上門來吃,還沒到初五,他倒又躺床上了,家裡熬起了湯藥,對外只說是病中取靜,禁人上門探望。
族裡誰人不在背後瞧笑話。
過完了元宵節,夏景行便要準備往燕雲十六州去了,只今歲不同往日,夏芍藥提起自己也要同行,並且遊說夏南天,也往燕雲十州去。
夏南天年輕時候沒少在外奔波,但他的奔波之地僅限江南之地。被閨女纏著講述燕雲十六州的遼闊風光,又拿小平安做餌:“安哥兒小時候就兩三年沒見親爹,以後總要在爹孃身邊長大,女兒若是將小平安帶走,爹爹一個人在洛陽可怎麼生活?不如咱們一家子都往幽州去,爹爹若是想洛陽了,還可以回來住一陣子。等到甚個時候籌夠了錢,咱們再將家業贖回來。死守著洛陽,還不如去外面瞧瞧呢,好歹幽州是燕王殿下的地盤,夫君也駐守在那裡,沒人敢為難咱們,咱們父女倆聯手,不怕做不出一份家業來。”
夏景行也在旁邊助拳,“爹爹去了幽州,想做什麼都成。一個人留在洛陽,身邊乏人照顧,我跟芍藥都不放心。”
女兒跟著女婿去了幽州,他尚能接受,好歹閨女大了。可小平安如今就是他的眼珠子,此刻坐在夏南天膝頭,腮幫子鼓鼓,正吃力的咬著塊肉脯,大眼睛水潤無比,坐的累了小身子往後一靠,拿夏南天當個軟乎乎的圈椅來坐,他瞧著大孫子稀罕的小模樣,越瞧越捨不得。
“那就……咱們一家人都走?”
夏芍藥夫婦倆使個眼色,各自在心裡給兒子記了一大功。
若非小平安,他們還真沒辦法說動夏南天。
落葉歸根,故土難離,夏南天這把年紀不願意離開洛陽城,也屬正常。
既定了要走,夏南天便擇日往護國寺去,與道靜法師辭行。倒是法師聽得他是跟著女兒女婿往燕雲十六州去,還贊,“大善!夏施主宅心仁厚,既不準備在寺裡清修,還是跟著兒女共享天倫的好。”
夏南天想想,心裡又樂起來了。
虧得他家女婿乃是招贅,女兒夫婦倆出門,非要想盡了法子帶上老父。別人家女兒嫁了出去就是婆家的人,再沒女婿上任,帶著岳丈的道理。
這時候就顯出贅婿的好處了,還是在感謝鎮北侯府對女婿趕盡殺絕,才讓他平白得了個大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