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過得幾日便拋到九霄雲外了,哪會事隔這麼久還記得清楚。
見主子及芷嬋均是一臉的失望,淳芊難免生出幾分心虛之感來,結結巴巴地道,“要、要不奴、奴婢再好好想想,也許、也許不定什麼時候會想起來。”
“好好好,你再慢慢想,好好想……”蘇沁琬洩氣地向她揮了揮手,並不抱什麼希望。
芷嬋連忙上前為她披好鬥蓬,扶著她的手出了門,上了往漱勤殿的轎輦。
轎裡溫暖舒適,與外頭的冰天雪地形成鮮明對比。蘇沁琬心不在焉地想著心事,她掌握的那點訊息,相信皇上那邊亦會清楚,就是不知道他們是否已將茉雪遇襲與魏嫻的死聯絡起來了。她雖命芷嬋私下打探曾到臨荷軒一帶之人,可時隔大半年,一時半會的只怕也難有訊息。
她不免為自己的無能為力而生出些沮喪來……
“……好個伶牙俐齒的賤。人,竟然拿貴妃娘娘及淑妃娘娘來壓我?兩位娘娘為六宮表率,行事處處遵循宮中規矩,你衝撞本貴嬪,本貴嬪小懲大誡,便是兩位娘娘知道,也挑不出本貴嬪半點不是。畫煙,她既然如此不識抬舉,不願跪著,那便替本貴嬪掌她的嘴!”冷厲的聲音穿透轎簾傳了進來,令蘇沁琬不由皺了眉。
貴嬪,劉貴嬪?卻是不知是哪位得罪了她。
“婉儀,是劉貴嬪與崔貴人!”行走在轎輦一邊的芷嬋輕聲稟道。
崔貴人……蘇沁琬努力在記憶裡搜尋一番,卻是對這崔貴人無甚印象。只是,得罪了劉貴嬪……只怕她日後不會太好過。
既然知曉外頭之人是比她位份高的劉貴嬪,蘇沁琬雖無意摻合旁人事,可也不得不下轎來行禮問安。
劉貴嬪見是她,冷笑一聲,“怎麼?莫非愉婉儀是想仗義出言相助?”
“貴嬪言重了,正如你所說,既是遵循宮規行事,旁人又有何‘義’可仗?”蘇沁琬朝她行了禮,不疾不徐地道。
一聽她這話,跪在地上的崔貴人猛地抬頭望她一眼,不過片刻又失望地垂下頭去。
“婉儀妹妹真是一如既往的會說話。”劉貴嬪皮笑肉不笑地道。不過片刻又道,“聽說前幾日婉儀妹妹宮裡有人差點被勒死,早前又是妹妹險被黑貓抓傷。都說後宮裡頭怨氣重重,卻是不知那怡祥宮到底集了多少怨,才接二連三的出事。”後面幾句,卻是湊到蘇沁琬身側耳語般。
“勞貴嬪姐姐擔憂了,嬪妾有皇上龍氣庇佑,縱是小人作祟,亦會逢凶化吉。倒是姐姐,得處處謹慎、萬分小心才是!”蘇沁琬嘴角帶笑,輕輕柔柔地道。
劉貴嬪臉色一寒,又是一聲冷笑,“但願婉儀妹妹能一直這般得龍氣庇佑!”
“多謝姐姐貴言!”
兩人綿裡藏針各不相讓,蘇沁琬無意久留,直接便行禮離去。
重又上了轎輦,她不禁暗暗思忖——茉雪遇襲一事雖不怎麼張揚開,但也並不曾刻意掩瞞,是以宮人們知曉並不意外。只是,外人也只知道怡祥宮有宮女差點丟了性命,這劉貴嬪,又怎麼知道茉雪是‘差點被勒死’?
☆、50|5。3
劉貴嬪會知道這些,可能是從別的渠道探聽得到,又或是她對那晚茉雪的遇襲內情本就十分清楚。到底是她渠道甚廣,廣到足以在禁衛或怡祥宮宮人口中探得內情,還是,茉雪遇襲一事她本就清清楚楚?
蘇沁琬一路沉思著到了漱勤殿,在芷嬋的攙扶下下了轎輦。
“婉儀妹妹宮裡頭出事的那位宮人,不知如今傷可好了些?”徐淑妃滿臉關切地問沉默地品著茶的蘇沁琬。
蘇沁琬含笑回道,“勞娘娘掛心,現已無大礙。”
“這就好,在宮裡竟也敢傷人,當真是無法無天!這樣的人不除,必是後宮之禍,姐姐認為妹妹說的可對?”徐淑妃一臉正氣,說到後頭,話裡卻添了幾分意味深長,卻是衝著身側不遠的燕貴妃說的。
燕貴妃唇邊掛著淺淺的弧度,見她如此問,亦是正氣凜然地道,“妹妹此話說得甚好,此*及宮人性命,若不揪起來以正六宮,只怕這後宮當中人人自危,永無寧日!”
徐淑妃面上笑容不改,心中卻冷笑不已。她不相信此事當真與燕碧如無關,在這後宮中有能力辦此事的數不出幾個,更何況針對的還是怡祥宮。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殿外傳來,讓正將手上茶碗放下的蘇沁琬意外地抬頭望去,卻見來時偶遇上的崔貴人步伐匆匆地走了進來,一進門便‘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嬪妾來遲,請兩位娘娘降罪!”
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