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身子不要他抱的蘇沁琬強行摟進懷中,低聲下氣地哄道,“是我不好,小狐狸不惱了可好?”
蘇沁琬‘哼’了一聲,別過臉去不看他。
趙弘佑暗歎口氣,語氣卻是愈發的輕柔,更是連連許了許多好處,才使得蘇姑娘重又露了笑臉,“那你可肯饒過方容華他們?”
趙弘佑笑意一凝,大掌摩挲著她的臉道,“小狐狸,我只答應你不會取他二人性命。”
蘇沁琬只想了想,便鑽進他懷中,嬌嬌地轉移了話題。
她知道,他不肯輕饒過那二人,多半原因是心疼自己那一番遭難,這樣的心意,她又豈能不懂,豈會為了別人而逆了他的意思。
保他們性命無憂,是她唯一能做的,也是唯一願意去做的!
哄著驕縱的小狐狸睡下,趙弘佑才起身回了書房,見周源守候在門外,只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便進了門。
周源一言不發地跟在他身後。
“只此一回!從今以後,朕不希望再看到閒雜人等用些閒雜事去打擾她!”冷冷地望了周源片刻,趙弘佑才沉聲道。
那名宮女為何會知道方靜嵐私逃被抓,又為何恰好截住好不容易才出一回門的小狐狸,這些他稍一想便知道了。
這幾日他沉浸在小狐狸有孕的巨大喜悅當中,一時半刻無瑕去理會袁方二人,只命人將他們關著,如今既然小狐狸開口求情,他也只得了結此事了。
***
“袁大……袁翼凡,皇上要見你!”
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袁翼凡聽到此話,心中一緊。要來了麼?對他的宣判終於要來了?事情既敗,他早存了死意,只是心中擔憂靜嵐,這才吊著一口氣靜待訊息。
若是不能與她同生,那與她共死也是極好的……
黃泉路上有她相伴,也當是了了此生不能相守的遺憾!
“她……”任由昔日同僚將他扶起,他沙啞著聲擠出一個字。
“皇上只說見你,並未提及她。她如今仍是被關在東室,衣食用度並不曾有所缺。”面板黝黑的年青男子明白他的意思,壓低聲音回道。
袁翼凡鬆了一口氣,低低地道,“那就好,那就好……”
趙弘佑面無表情地望著下首半跪著的袁翼凡,說是半跪,皆因他那條中箭又被他踩斷了的左腿,如今仍是動彈不得。
“你最不該的,便是妄圖對愉昭儀出手,單此一條,便足夠朕將你碎屍萬斷!”
皇上如何處置方靜嵐與那袁翼凡,蘇沁琬並沒刻意去打聽,身邊的人也沒向她說,每日只吃吃睡睡,偶往園子裡走走。
直到這日崔芳儀來見她,兩人閒聊間,崔芳儀突然道,“方容華走了!”
蘇沁琬一愣,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走?走去哪?”
崔芳儀見她愣愣傻傻的模樣,趁機又在她臉上捏了一把,在蘇沁琬反應前忙道,“容華方氏落水染病不治,這事你還不知道?”
蘇沁琬又是一怔,“不、不知道啊!”
“你就只會吃飽睡,睡飽吃,難怪越來越多肉,都成大胖墩了!”崔芳儀滿臉的鄙視。
“你、你才是大胖墩!”蘇沁琬氣結,恨恨地瞪她,白嫩紅潤的小肉臉上全是憤怒。
太討厭了,這人太討厭了,這幾日總往她這兒來,還時不時趁她不注意捏她的臉,又總說話氣她,真是太討厭了,怎麼會有這麼討厭的人!
“很明顯,這裡只有你是。”崔芳儀故作無奈地攤手。
眼見著主子氣得臉蛋更紅了,芷嬋忙忍笑道,“好芳儀,饒了娘娘吧!”
“誰要她饒,把她轟出去,下回不許她來,不,以後都不許她來!”蘇沁琬手指抖啊抖,直指著崔芳儀大聲道。
芷嬋只笑著求情,幾人打鬧一陣,芷嬋等宮人便退了出去。
“她跟著那位袁侍衛走了,她臨走前我見過她一面,在皇上那裡。她讓我代為向你轉告一句話——‘對不起,謝謝’。”崔芳儀輕聲道。
蘇沁琬沉默,心裡卻有些說不明的唏噓難受。
“袁侍衛自斷一臂,左腿上傷勢未愈,終生不得回京,帶著方容華駕著一輛青布馬車離開了。”
蘇沁琬一驚,“傷得這樣重也不醫治?若是丟了性命……”
“這是皇上的意思,是生是死全看天意。”崔芳儀輕嘆著道,見蘇沁琬又是沉默不語,接著道,“我也要走了……”
“什麼?你也要走?去哪?”蘇沁琬被這接二連三的訊息